“把衣服换上。”
白玖刚一有意识就听到这句话，紧接着头上罩下来一层布料，很厚实，还有蕾丝边，掉在光裸的上身时触感明显，白玖瞬间睁开眼，将罩在头上的衣服扯下。
一件黑白相间的长款女仆装。
他眼皮抽了抽，抬眼看向前面站着的女人。
“找死？”
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，像中世纪贵族家中的保姆，但看架势又像个女管家。
她垂眸看着地上破破烂烂的长发男人冷笑：“你是我花钱买来的，身体也是我帮你缝好的，别这么忘恩负义，孩子。”
马房里很空旷，似乎已经不再养马而改造成了杂物房，墙壁上挂着满满当当的各色刀具，其中不乏用来放血割肉的刑刀。
女人旁边还站着两个看守的男仆，白玖闻言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。
躯干四分五裂，被人用针拼凑整齐，四肢也不例外，几乎遍布裂痕，脖颈也一样，被用针线固定着才不至于掉落，不过尽管如此，动作稍大点还是有些摇晃，随时像要掉下来。
01上线时看到白玖这副模样简直吓傻了。
【殿，殿下，你的碎片死了？】
【显而易见。】
白玖也没想到一来就是这副模样，碎片死亡，生前的记忆全部模糊，只剩下最后被人推进怪物房的一幕，脑海中响起一个人名。
莫恩山。
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吗，有意思。
【殿下，这好像是个异空间。】
顾名思义就是和墨提斯创造的主神空间一样的存在，仅出现在3S高位面，像这种诡异画风，估计是哪个死神搞出来。
白玖看着手里的裙子，抬头：“我是男人。”
女人摇头：“不，男仆的工作不适合你，你只能当女仆，穿上衣服，马上该上工了。”
说完又丢了个什么东西过来，白玖抬手接住，黑色丝带缠绕的颈环，上面还有系了个蝴蝶结。
什么破东西。
他脸色阴沉着，站起身的一瞬间腿又软下去，身体虚弱的好像多喘一口气就会死。
女人一点也没有意外：“你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没那么了解，孩子，我本来就是为了买个女仆，但你长得不错，当女仆也不错，身体也适合，所以我才看中了你，别不识抬举。”
【殿，殿下，是诅咒，这次是病弱怎么办，这种空间病弱了难怪您会死，这谁都遭不住啊！】
【急什么，我又不是要统治这个世界，病弱就病弱了。】
白玖此时身上就下身还有一块布遮着，神力在异空间不好使，不过也不是完全用不了，面前女人语气虽然冷，却并没有恶意。
他拿起裙子从头套下，没在那么光溜溜暴露在空气中，白玖整个人舒服了不少。
女人见状眼神柔和下来，将剩下的东西递给他。
一双平底鞋，头巾，以及一双长白丝手套。
“做工时不要让客人看到你的瑕疵，把手和脖子藏好了，伯爵大人不喜欢有瑕疵的物品，人也一样。”
白玖撩起眼皮：“那你还买我回来？”
“因为你的脸足够弥补身体的缺陷，别让我失望，白女仆。”
这称呼一下让白玖黑了脸，女人笑笑：“你可以叫我纺织夫人，是奥德拉伯爵府的女总管，希望你能快些适应这个世界。”
女人留着一个男仆推门离开，白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，目光在他衣服上打量，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抢别人的衣服穿。
抬手将长发拢到背后，穿上衣服和配饰。
起身时身体明显晃了晃，膝盖上断开的地方让他走路有些不稳，他像个刚学会走路的丧尸，换作别人早吓死了，这些人却毫不意外，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。
难怪让他当女仆，这副样子走快点都能散架，可不就是买回来端茶倒水的花瓶。
白玖对伺候人还挺陌生的，这三次字怎么都不会轮到他身上，没想到这辈子刚好赶上了。
适应了一会，终于能正常走路后，男仆开口：“好了？跟我来。”
门被推开，一阵玫瑰花香扑面而来，白玖穿着长裙缓缓跟在男仆身后打量周围。
一条长路直通城堡和外围玫瑰园，高窄的走道下，玫瑰花墙似的迷宫环绕着黑墙银顶的城堡，放眼过去伟丽震撼。
正值午时晴日，有几名穿着和他一样的女仆正在修剪多余花枝，红玫瑰掉落，鲜红似血液绽开。
“你可以叫我诺，比你早来半年，以后你的工作就和她们一样，白天五点起，晚上七点休息……”
从做工到休息，每天连轴转不能停，晚上有时候还需要加班伺候“客人”，白玖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客人是哪种，但听人喋喋不休说了一路，他只能感叹，不愧是中世纪资本家，比榨汁机还能榨。
01忍不住吐槽：【我靠，殿下，这比黑工还黑，而且你是买回来的，还没工资，简直黑到家了。】
【他说我就得做？】
01看着自家殿下这拼拼乐似的身体。
【可您这个世界是个病……】
白玖微笑：【要试试我这个病人的武力？】
01突然想起白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，寒毛一竖。
【……还是不了吧。】他感觉这群人一个不小心会死的很惨。
白玖这会正感觉新鲜，完全没有当仆人的感觉，跟着人走进城堡，往一楼角落地下室走，终于在一处四人房停下。
诺偏头示意他：“你以后住这。”
“这？”
房间里此时并没有人，可昏暗的光线和拥挤的陈设无一都散发着一股潮湿霉味，让他住这还不如睡外面的玫瑰园里面。
白玖表情不好非常嫌弃，而且他是男的，跟三个女仆住一间，他家清清知道不得爆炸才怪。
诺见多了这种人，每个都嫌弃，最后还不是乖乖住进去，反正低级男女仆都是消耗品，没能力的都会被淘汰，有住的地方都不错了。
他摊摊手无所谓地解释：“低等女仆只有这个待遇。”
不住也得住。
白玖打量诺这身明显比他高级的衣服，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不抢衣服是因为他有洁癖，房间可就好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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