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舌舔舐过金丝楠木的桌脚,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噼啪声。
凤仪宫内,曾经高不可攀的威严,在这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摇摇欲坠。
苏璃站在宫墙外的暗影里,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微微发烫的《万灵古墓图鉴》。
识海中,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图鉴正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,书页哗啦啦地翻动。
“啧啧,这娘们儿急了。”小烬伏在苏璃肩头,火红的狐尾百无聊赖地扫了扫,金色的竖瞳映照着远处的火光,“她以为烧掉的是那些沾着血的废纸,实际上,她在烧自己的命。”
苏璃没说话,只是微微闭眼。
通过阿幽那只灯笼犬的共鸣视野,她“看”到了内殿里那个疯狂的身影。
皇后正不顾仪态地将一卷卷泛黄的文书丢入火盆,发髻上的凤冠因颤抖而歪斜。
其中一片凤纹玉珏在火光映照下,竟诡异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殷红。
“当——!”
一声极其清脆的鸣响,穿透了嘈杂的火声,直接在苏璃的耳膜里炸开。
那是嵌在香火簿残卷中的半片玉珏在自鸣。
紧接着,皇后凤冠上那片对应的玉珏仿佛收到了某种来自地狱的召唤,猛地剧震起来。
“开始了。”苏璃轻声呢喃。
那一刹那,一道刺眼的金色愿力如同一根烧红的钢丝,从火盆中激射而出,划破了烟尘,将一卷尚未燃尽的残页狠狠钉在了大殿正中的盘龙梁柱上。
火苗熄灭,墨迹在高温下反而显影出一种暗沉的血色,那上面的字迹刺眼夺目:“二皇子所求,允。”
落款处,那方代表着后宫至尊权力的皇后私印,在火熏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喵呜——”
一道白影闪过。
团绒借着烟雾的掩护,动作轻盈得像是一缕风。
它从火堆边缘精准地叼出一片焦黑的笺纸,后腿一蹬,瞬间回到了苏璃身边。
苏璃接过笺纸,指尖触碰到那还带着余温的灰烬。
纸上仅剩一行字,却看得她心头寒意陡升:
【童魂事小,储位事大。】
“人心果然比古墓里的粽子还要黑。”苏璃冷笑一声,随手将笺纸递给了一旁沉默如铁塔的怨魄七号,“七号,该你去露露脸了。既然她这么怕这些冤魂,那就让全京城的人都听听,这位母仪天下的主儿,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。”
怨魄七号僵硬地点了点头,身形化作一道黑烟,裹挟着那半片共鸣的玉珏直冲皇城钟楼。
苏璃退后一步,靠在冰冷的宫墙上,感受着夜风吹散了发梢的焦糊味。
这种掌握剧本的感觉很爽,但识海里那股属于无数冤魂的哀鸣,也让她太阳穴一阵阵跳疼。
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
午时钟响,却不再是往日的沉稳肃穆。
在缚神索的牵引下,玉珏与那口铜钟产生了诡异的共鸣。
钟声里,不再是金属的撞击,而是一个冷酷到骨子里的女声,如同惊雷般滚过京城上空:
“稚子何足惜?江山方为重。”
这一声,震碎了无数百姓的清梦。
苏璃看到,长街上那些原本紧闭的家门纷纷开启,提着破旧灯笼的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。
他们仰着头,看着钟楼的方向,眼神从迷茫逐渐转为一种名为“绝望”后的狂怒。
“天理昭昭,凤仪失德!”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声,紧接着,那哭喊声便如山崩海啸般汇聚。
而此时的凤仪宫内,皇后瘫坐在那张象征荣耀的凤座上,双手死死捂住胸口。
她头上的凤冠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滚烫,就像一块刚出炉的烙铁。
她颤抖着摘下那片已经彻底碎裂的玉珏,只见裂痕中,竟然缓缓渗出一滴鲜红的、还在流动的血珠。
那是当年她为了稳固权势,按在“代罪承业契”上的指尖血。
“她以为烧的是纸,其实烧的是自己的因果。”小烬冷眼旁观,舔了舔爪子,“苏璃,这大戏唱到这儿,味儿越来越冲了,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收场?”
苏璃看着那滴血珠,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。
她想到了那些被封在香炉里的孩童虚影,想到了那些被权欲碾碎的家庭。
“既然因果已经烂到了根里,那就把根刨出来,让阳光晒晒。”
苏璃直起身子,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。
她转头看向协守司的方向,此时的她,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个能够彻底搅动全城愿力的、看似简单却又极具杀伤力的法子。
“去,给协守司传个话。”苏璃对阿幽招了招手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“让他们连夜去城郊的陶窑,把那批特制的陶模都取出来。既然这地儿的脏东西清理不干净,那我们就换个玩法,让这京城的土,也换换成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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