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强压下火气,将失败的“培元散”残渣倒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碗里,盖上盖子。又迅速收拾了一下现场,这才阴沉着脸,猛地一把拉开了房门。
门外,苏清寒正抬起手准备继续敲,门突然打开,让她愣了一下。
眼前的楚风,脸色苍白得吓人,额发被汗水浸湿,几缕贴在额角,呼吸略显急促,眼神中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怒意和……一种极度疲惫后的虚脱感。
这副样子,再加上房间里弥漫的怪异药味和焦糊味,简直就像是……
苏清寒的目光锐利地扫进房间,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紫砂锅和小瓷碗,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袅袅余“香”。
她的心彻底冷了下去,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失望、厌恶和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讥讽。
“楚风,”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冰,“你果然又在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!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下限?在家里就敢……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彻底作死才甘心?!”
她越说越气,胸脯因愤怒而微微起伏,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,但此刻却无人欣赏这份美丽,只有凛冽的寒意。
楚风看着她那充满偏见和厌恶的眼神,听着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,想到自己辛苦炼制的药散因她而毁,心中的怒火也难以抑制。
他上前一步,两人距离瞬间拉近。苏清寒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、带着药味的热气,和他眼中那冰冷的、几乎要将人刺穿的目光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但骄傲让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,扬起雪白的下巴,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,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,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——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。
然而,楚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或者试图动手动脚。
他只是用那双深邃得令人心寒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声音沙哑而冰冷,一字一句地道:“苏清寒,在你眼里,我是不是无论做什么,都一定是肮脏的、龌龊的、别有企图的?”
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的咆哮,只有一种极致的失望和嘲讽,反而让苏清寒的心脏莫名一缩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苏清寒强撑着气势,冷笑反驳,“你以前做的那些事,哪一件能让人看得起?你现在躲在房间里弄这些古怪的东西,难道是在做什么正经事吗?!”
“我做什么,需要向你汇报吗?”楚风的声音愈发冰冷,“还是说,苏总已经闲到要时时刻刻监控你法律上的丈夫了?”
“你!”苏清寒被他这话噎得俏脸涨红,却又无法反驳。他们的婚姻关系,确实是她最想摆脱却又暂时无法挣脱的枷锁。
“楚风,你别转移话题!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楚风猛地打断她,眼神中的疲惫和厌恶几乎化为实质,“我累了,没兴趣跟你吵架。出去,把门关上。”
说完,他竟不再看她,直接转身走回房间,当着她的面,猛地将房门甩上!
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门框似乎都在颤抖,也震得门外的苏清寒目瞪口呆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。
他……他居然敢摔门?!把她关在门外?!
而且,他那是什么眼神?什么态度?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!
巨大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淹没了苏清寒。她气得浑身发抖,贝齿紧紧咬着下唇,那双总是清冷自持的美眸里,第一次因为楚风而泛起了生理性的水汽,但她死死忍住了。
她对着紧闭的房门,用尽可能冷静却带着微颤的声音说道:“楚风,你好自为之!如果让我发现你真的敢碰那些东西,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
说完,她猛地转身,高跟鞋踩得地面哒哒作响,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。回到二楼书房,她砰地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,呼吸急促,心绪纷乱如麻。
愤怒、委屈、失望、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因为楚风那陌生眼神和态度而产生的……一丝慌乱。
今天的楚风,太反常了。那冰冷的眼神,那嘲讽的语气,那毫不留情的摔门……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。
他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?那奇怪的味道……真的不是违禁药物吗?
如果不是,那又是什么?
一个又一个疑问不受控制地冒出来,让她心烦意乱,连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。
而房间内,楚风看着那碗失败的培元散残渣,脸色阴沉。苏清寒的偏见和干扰,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在这个世界修炼的艰难,不仅仅是资源匮乏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情绪。
“必须尽快拥有自己的空间和资源渠道,不能再受制于人,也不能再被这些无谓的干扰影响。”
他端起那碗药散,虽然失败了,但终究还残留些药力,不能浪费。他闭上眼,屏住呼吸,一口气将那苦涩夹杂着焦糊味的药散吞服下去。
一股微弱的热流在腹中化开,虽然远不及预期,但总算补充了一丝元气,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缓解。
“西南……必须尽快去一趟。”他握紧了左手,那枚黑色指环微微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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