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日的!” 雷洪豹眼怒睁:“真当老子们是泥捏的?敢来窥探?老子拧断他们的脖子!”
“拧脖子?” 角落里,一道比阴影更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“飘”前一步,正是无影。他的声音低沉平稳,却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,“皇帝把你放出来,就是要看你拧脖子,好有借口把最后这点火星子也踩灭。他要把世子变成孤岛,变成砧板上的鱼肉,等着被群狼撕碎。”
他模糊的面容转向项忠,如同在黑暗中锁定目标:“忠叔,您是地头蛇。皇帝想捂盖子,我们就掀了他的瓦。楚王掘坟逼死忠良的丑事,只是引子。他那贵客是怎么在后院形神俱灭的?那晚老宅前院的血战,这些血淋淋的账,得让帝都的贵人老爷们,都听个真切!您路子广,找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快嘴,把水彻底搅浑。银子,库房里有的是!”
项忠眼中精光一闪,重重点头:“好,血债血偿,先从名声上剐他一层皮。这事交给我。”
无影的目光又落在鬼手身上:“鬼手,你的毒利。去盯死那些在老宅外面转悠的鬼影,看看是哪路神仙派来的探子。摸清他们的窝,别惊动。”
鬼手舔了舔嘴唇,幽蓝的液体在指尖一闪而逝,无声点头。
“阿苏,” 无影的声音转向窗边,“你的耳朵最灵。听涛别苑里,世子身边的一举一动,外面关于世子的每一丝风声,都要听真了。皇帝想隔绝内外?我们就给他戳几个窟窿眼!”
阿苏深吸一口气,眼中锐光更盛:“放心,一只苍蝇飞过,我也听得出公母!”
最后,无影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落在石头和雷洪身上,带着千钧之力:“石头,洪哥,压住火。老宅,是我们的根,守死了。外面那些眼睛耳朵,让他们钉着,更要让他们看清楚,世子的人,骨头还没断。谁敢伸爪子进来探虚实…” 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森寒,“就给我剁碎了喂狗,剁得干净利落,让那些探子背后的主子…肉疼。”
石头沉闷地应了一声,如同磐石落地:“人在,宅子在!” 手按在刀柄上,一股沉凝的杀气无声弥漫。
雷洪重重哼了一声,焦躁的踱步停下,眼中凶光毕露:“守。老子倒要看看,哪个杂碎敢来试试老子的锤够不够镭碎他!”
无影模糊的身影重新融回最深沉的角落,声音如同沉入寒潭的利刃:“皇帝想听涛?想坐收渔利?我们就给他点一把燎原的野火。掀不了他的金銮殿,就掀了他的瓦。让这帝都的天,看看底下藏着多少蛆虫。
听涛别苑,静室。孤灯如豆,将项易颀长孤峭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,如同一柄沉寂的古剑。窗外是封闭的天井,高墙隔绝了日月星辰,只余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。门外,李固、周猛、孙振三人背靠门板,如同三尊伤痕累累却依旧怒目圆睁的铁塔。玄甲下的旧伤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隐隐作痛,他们的目光却如同淬火的刀子,死死刮过庭院中那些如同玄铁雕像般矗立的龙骧卫。
“世子…” 李固嘶哑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,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悲愤:“皇帝…这是铁了心要把您架在火上烤啊。楚王恶行昭昭,血书如山,他装聋作哑。把您囚在此地,分明是等着看您…被那些闻着腥味来的豺狼撕咬殆尽!”
项易缓缓转过身。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平静到近乎冷酷的侧脸轮廓,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涟漪,唯有冰封的锐利穿透黑暗。“饵?亦是盾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,却字字如冰珠坠地,清晰传入门外三人耳中:“项灏是饵,引群狼环伺。我是饵,承九天雷殛。太子那点污秽,亦是饵,钓人心鬼蜮。皇帝要借这些饵,看清水底所有的鱼鳖虾蟹,更要借这些饵,去替他承受最致命的钩索网罟,引走那九天之上的垂涎目光。待饵尽,待鱼疲…”
他微微一顿,声音陡然转寒,如同万载玄冰裂开缝隙,透出冻彻骨髓的杀意:“便是他从容收网,将一切威胁、一切麻烦、一切可能危及他万世帝业的隐患…连根拔起、彻底清算之时!驱虎吞狼,借刀杀人,坐收渔利——此乃帝王心术之极!冷酷,高效,视众生如刍狗!”
门外的李固三人,呼吸瞬间粗重如牛喘!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,仿佛亲眼看到一张无形而冰冷的巨网正缓缓收紧,而他们誓死追随的世子,正位于那网中最凶险的节点!那龙椅之上的算计,已非权谋,而是近乎天道的冷酷无情!
“那我们…就任他摆布,做那案板上的鱼肉?” 孙振的声音带着不甘的颤抖和一丝绝望。
“摆布?” 项易嘴角勾起一抹冰刃般的弧度,眼中寒星骤亮,如同沉寂火山深处即将喷薄的熔岩,“他欲听涛观澜,稳坐钓鱼台?我便掀了这屋顶,让他听听什么叫九霄惊雷。李叔,” 他声音陡然转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如同将军点将,“血书副本,何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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