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!项易的肘尖狠狠撞在无影刺来的骨刃侧面,巨大的力量让骨刃轨迹一偏,擦着腰肋的旧伤掠过,带起更深的血槽!而项易的左掌刀也结结实实劈在了无影格挡的腕骨上!金铁交鸣般的脆响!无影闷哼一声,手腕剧痛发麻,身形借力急退,融入浓重瘴气!
快!无影的身法快如鬼魅,与阴影环境融为一体,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毒蛇吐信,无声致命!
狠!项易的力量凶悍绝伦,招式大开大阖,带着战场上以命搏命的惨烈气势,完全不顾自身伤势,专攻关节要害!
两人在这片崩塌狼藉的浮岛废墟上,展开了最原始、最凶险的搏杀!骨刃的寒光在瘴气中闪烁不定,如同索命的磷火!项易的拳掌带起沉闷的破风声,每一击都势大力沉!
乌金锏插在一旁,如同沉默的见证者。毒纹在颈侧灼痛跳动,肋下两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,染红了半身衣襟,剧烈的疼痛撕扯着神经,但项易的眼神却越来越亮,越来越凶!
他是在用这独立凶悍的,磨砺自己的骨头!淬炼自己的意志!证明自己的脊梁,足以撑起那面倒下的旗!
二十招!三十招!项易的动作因失血和剧痛不可避免地迟缓,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,但他身上那股惨烈的沙场气势、那股永不低头的意志却如同燃烧的烈焰,越来越盛!每一次格挡,每一次反击,都带着一种老子骨头够硬,压不弯!的蛮横宣言!
无影面具下的呼吸也变得粗重,他引以为傲的潜行与刺杀技巧,在这个浑身浴血却如同磐石般不倒的对手面前,竟难以奏效!这不像是在搏杀,更像是在用生命对抗一种不可摧毁的意志!
够了!
项易猛地用肩胛硬抗了一记刺向咽喉的骨刃,锋刃在皮甲上划出刺耳声响,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出,逼退无影可能的后续杀招!他胸膛剧烈起伏,嘴角溢出鲜血,但声音却斩钉截铁,如同金戈铁马轰然碰撞,在这片死亡沼泽上空炸响:
你的骨头够硬!你的影子够快!但跟着我,你的刀才能捅破这南境的天!而不是在这烂泥潭里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!服我项易的旗!用你最快的刀,替我砍下赵元培的狗头!服,还是死?
最后四个字,如同九天惊雷,裹挟着尸山血海的腥风,狠狠砸在无影的心头!
无影疾退的身形骤然顿住!惨白的骨刃斜斜指向腥臭的泥浆。他面具下那双深潭般死寂的眼眸,剧烈地波动着,死死盯着项易。
那个浑身浴血、肋下伤口狰狞、却依旧挺直如擎天之柱的身影;那双燃烧着不灭火焰、仿佛能焚尽一切阻碍、照亮无边黑暗的眼睛。那目光中,有铁牛烂骨铺路的痛,有陈魁断臂扛旗的忠,有镇岳玄旗倒下的耻,更有一种名为的重量,足以撑起乾坤!
时间仿佛凝固。
片刻,死寂的沼泽中,响起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清晰无比的声。无影缓缓将骨刃归入袖中暗鞘。他对着项易,那个如同从血火地狱中走出的年轻世子,极其轻微、却无比清晰地,低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低过的头颅。
臣服!
项易深吸一口带着剧毒瘴气和血腥的浊气,缓缓拔起深深插入浮岛木茬中的乌金锏。锏身乌沉,沾染泥血,凶戾之气未减分毫。
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脚下瘫软如泥、只剩恐惧喘息的施毒;扫过沉默如影、气息重归死寂却已烙下臣服印记的;最后落在挣扎着站起、独眼燃烧着复仇烈焰、右臂乌黑肿胀却依旧紧握碎颅棍的雷洪身上。
三头凶性未泯的豺狼,此刻尽伏于锏下!
鬼手。项易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,吊住你的命,备好你的毒。黑风坳的玄甲,我要你用毒,一层层给我蚀穿!
鬼手挣扎着爬起,佝偻着身子,剧烈咳嗽,三角眼中怨毒未消,却深深埋下了一抹畏惧与认命的阴鸷:桀桀…世子…放心…老鬼的毒…管够…
无影。项易目光如刀,你的影子,给我钉死雷豹!我要亲眼看着他的血,浇在我的锏上!
无影无声点头,如同融入了项易身后的阴影。
雷洪!项易看向独眼的巨汉。
世子!雷洪嘶吼,牵动断臂和中毒的右臂,疼得他面部扭曲,但独眼中的火焰却熊熊燃烧,老子的棍子!早就饥渴难耐了!
项易不再多言,染血的乌金锏指向北方瘴雾深处那隐约可见的狰狞山影——黑风坳!
走!去黑风坳!用雷豹的血,洗我的锏!用他的皮…裹我的旗!让赵元培知道,断我粮道,动我镇岳旗,要付的代价——是他九族的脊梁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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