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建国想着轧钢厂食堂可是有不少油水，前世同人小说里可是说里面好东西可不少呢，就问道：
“那你们食堂呢？这么大一食堂，大几千人，凭你的本事，手指缝里漏点，也够了吧？”
这话带着点试探，毕竟“溜边儿”是厨子的潜规则，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嘛。
傻柱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尴尬和扭捏，声音也低了几分说到：
“咳……食堂……食堂也不宽裕。关键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，才压低声音道：
“关键是秦姐……秦淮茹她不是快生了吗？
我这……我这当邻居的，不得随个礼？
送钱太生分，送点实在的，鸡蛋、红糖啥的，最合适不过了！”
他眼神闪烁，透着一股子 “特殊关心”。
“嘶——” 党建国一听，感觉牙花子都开始疼了。MD！
光顾着看傻柱笑话，把这茬儿给忘了！
秦淮茹生孩子，他党建国作为院子里的邻居，也TM得随礼啊！
这傻柱，倒是提醒他了！
要说这鸡蛋，现在那真是金贵到了极点。
自打58年元月起，就是限量供应的稀罕物！ 凭那宝贝疙瘩似的《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》，每户每月就1斤！十口以上的“大户”才多给1斤。
到了这1960年，更是雪上加霜——普通居民的鸡蛋供应直接停了！
只有那些挂着“特需”名头的人员才能偶尔见到点。
黑市上或许有，但那价格能把人吓出心脏病，数量更是少得可怜，得碰大运。
党建国眉头拧成了疙瘩，一脸为难道：
“柱子，这事儿……真不好办。我多少年不沾黑市那摊浑水了，手早就生了。再说现在这风声，谁敢顶风冒那个险？”
党建国说的也是实话，身份不同了，顾虑也多。
傻柱显然也知道这情况，他凑近了些，带着点神秘兮兮和期待，小声说：
“建国，我知道你路子正！
你不是在衙门里……呃，在机关当差吗？认识的人多！
你看能不能……帮我问问那些‘糖豆儿干部’？
跟他们家调换点儿？白糖、鸡蛋都行啊！”
“‘糖豆儿干部’？” 党建国心里门清，脸上却装着有点懵。
这诙谐又带点羡慕嫉妒恨的称呼，指的就是行政十三级以下、十七级以上的那批干部。他们除了普通居民那点可怜的低标准供应，每月还能额外得到2斤黄豆、1斤白糖的“特供关怀”。
这在饿得眼冒绿星的年头，是相当不错的待遇！黄豆能发豆芽、磨豆浆，白糖更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！
党建国自己就是妥妥的“糖豆儿干部”（16级），不过院里没人知道，他一直低调。
他那点白糖，每月都被党建华这小“守财奴”像藏金元宝一样锁进瓮瓦罐里，轻易不动。黄豆则基本都补贴给刘飞家了——这倒不是他圣母，秦桧还有仨朋友呢，这年月，维系几个过命的交情，还是很重要。
党建国沉吟片刻，没有立刻应承，他拿起桌上的两张“大黑拾”，塞回傻柱手里，说到：
“柱子，这钱你先收回去。
这事儿，我只能说……尽量，尽量帮你想办法问问看。
我在机关里是认识些人，但官都比我大，我这小肩膀，能不能跟人家搭上话、开得了这个口，真没把握。”
他心下盘算着：刘飞、王利民、种苹果部长……确实都比他级别高。
至于刘侠、毛大姐他们，那是下属，汇报工作还行，这种“调换物资”的私事，不合适开口。
傻柱见党建国没把话说死，还把钱退回来了，心里反而踏实了些。
他知道这事儿难办，党建国肯答应“问问”，已经够意思了。
他爽快地收起钱，脸上又恢复了点精神，说到：
“行！建国，够意思！兄弟记心里了！
不管是肉、鸡、鸡蛋还是红糖，啥都行！
有一样是一样！”
他知道党建国办事靠谱，只要答应“问问”，就有希望。
“嗯，我记着了。” 党建国点点头。
送走千恩万谢的傻柱，党建国关上门，转身就看到党建华正用一种“你终于问了吧”的眼神看着他。
党建国觉得有趣，故意逗他，说到：
“我说‘小财迷’，刚才那两张‘大黑拾’可不少啊。
按说，用咱那点‘糖豆儿’去换点钱，你该两眼放光扑上去才对啊？今儿个怎么这么沉得住气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”
党建华直接一个大白眼翻过去，没好气地说：
“哥！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脑子啊？
这都啥年月了！
钱？钱算个啥？擦屁股都嫌硬！
物资！吃的喝的才是命根子！有钱没吃的，照样饿死你没商量！有粮有糖在手里，心里才不慌！”
党建国看着弟弟那副人小鬼大的精明样，欣慰地笑了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到：
“行啊，小子！总算长进了，没被钱晃花了眼。
不错不错，有点脑子！记住，那瓮罐里的白糖，可得捂严实了。
看这架势，往后这金贵玩意儿，怕是要断供一阵子了。”
党建华用力点点头，郑重的说到：“嗯！哥你放心，我都藏在最深的瓮里了，老鼠都找不着！咱家就这点‘甜头’最多了！每月的糖票也都按哥你说的，买了水果块糖。”
说完，兄弟俩相视一笑。
傻柱走后，屋子里安静下来，党建国他沉吟片刻，开口问道：
“建华，刚才傻柱这事儿……你怎么看？咱这忙，帮还是不帮？”
党建华坐直了身子，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很干脆地说：
“哥，帮！但是，只能小帮，绝不能大帮！”
党建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，这小子是真开窍了。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暖手，追问道：
“哦？说到点子上了。仔细说说，为啥是‘小帮不大帮’？”
党建华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，眼神清亮的说到：
“哥，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外面具体管多大的事儿，但刘飞哥开着吉普车进出，王处长（王利民）那派头……院里人眼睛都亮着呢！
谁都知道你不是胡同里普通上班的，是在‘衙门’里有身份、有路子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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