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朱教授脸上的骄傲只维持了三秒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去，声音也低了好几度：
“党科长……不是‘我们团队’几个人……是靠六个大学的顶尖实验室通力协作，提供关键原材料和半成品。
我们这边主要是负责总装、调试和核心工艺控制。
真正动手组装的，是后勤处支援的那几位国宝级的老师傅，没他们那双‘神手’，光有材料也白搭……”
他指了指角落里几位穿着工装、沉默寡言、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师傅。
党建国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大半，脸色黑得像锅底。
合着这“小批量量产”是靠压榨全国顶尖实验室资源和消耗国宝级技工才勉强实现的？
这成本……他不敢想！
这离他设想的“工厂化生产”差了十万八千里！
这哪是量产，这是国家级科研项目的手工作坊模式！
刘飞的飞来了“温柔一刀”：“结账吧！”
就在党建国被“小批量量产”真相打击得风中凌乱时，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看戏的刘飞，笑眯眯地开口了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菜市场买菜：
“建国啊，东西你也看到了，效果你也满意了。那咱们……把账结一下？”
“账？实验费用是吧？应该的！朱教授他们辛苦了！多少钱？” 党建国回过神，连忙点头，心里盘算着卖西瓜的钱还剩不少，应该够用。
刘飞掏出一张盖着鲜红公章、密密麻麻列着项目的清单，轻飘飘地递过来，说到：
“诚惠，65万人民币。零头给你抹了，够意思吧？”
“多……多少？！六十五万？！” 党建国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，破音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！他一把抢过清单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手指颤抖地指着上面天文数字般的条目：
“钕铁硼实验耗材……XX吨？铼金属……XX克？特种陶瓷配方试验……XX批次？这……这……”
旁边的朱教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，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刘飞！
他心里疯狂吐槽：“老刘！你心也太黑了吧？！这清单水分大得能养鲸鱼了！我们做实验是消耗大，但很多是摊薄在几个学校的常规项目里了，耗材也没这么夸张啊！
你这报价，起码翻了一倍不止！你这是宰肥羊啊！”
刘飞面对朱教授震惊的目光，面不改色，甚至还优雅地整了整衣领，眼神传递着无声的信息：
“基操，勿六（惊讶）。不宰他宰谁？他卖个瓜都能赚一百多万！”
党建国只觉得眼前发黑，心在滴血。他终于明白刘飞之前为什么那么“大方”，没把卖西瓜的120多万收走了！
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！这刀磨得又快又亮！
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……我还天真地以为那钱是留给我们发展的启动资金……刘飞！你够狠！” 他咬牙切齿，恨恨地说道。
但东西确实做出来了，而且是他急需要的核心技术。
这钱，不认也得认！他深吸一口气，如同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，带着悲愤开始讨价还价道：
“60万！另外，做磁控管的那几位大师傅，得给我！”
他看出来了，那些老师傅才是真正的宝贝！比设备还值钱！
刘飞眼中精光一闪，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要人，脸上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笑容，伸出两根手指：
“62万！大师傅……给你5个！” 他特意在“5个”上加重了语气。
党建国心里飞速盘算：
62万虽然肉痛，但比起65万少了3万！
更重要的是，5个顶尖大师傅！
在这个八级工凤毛麟角、全国都抢破头的年代，4000块一个大师傅？简直是白菜价！赚翻了！
他生怕刘飞反悔，立刻斩钉截铁：“成交！62万就62万！人什么时候到位？”
正事谈完（嗯，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主要是钱谈妥了），朱教授立刻兴致勃勃地安排演示。
当那个巨大的磁控管在冷却水循环下嗡嗡启动，将能量注入一个特制的金属腔体（模拟微波炉腔）时，放在里面的一杯冷水，在众人注视下，肉眼可见地开始翻滚、沸腾！ 效果拔群！
党建国看着翻滚的水杯，心情总算好了点，这钱没白花（大概）。
他立刻和朱教授沟通下一步：先组装30台这种“工业级”微波炉（体积问题以后再解决），同时全力攻关磁控管小型化技术！这是未来民用化的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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