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染在太后寝宫的日子,表面上风平浪静,实则暗潮汹涌。她每日为太后诊脉,开方,看似尽心尽力,实则将所有传入耳中的消息,通过佛珠上的微型窃听器,秘密传回王府。那些关于萧绝的流言蜚语,关于边关战事的密报,以及朝堂上官员们的私下议论,都被她一一整理,分析。
皇帝并未放松对王府的监视,王府内外,多了许多生面孔。苏清染对此心知肚明,她依旧维持着“痴傻”的表象,偶尔说些“不着边际”的话,让那些监视者放松警惕。
三日后,宫中传来急报。北疆蛮族突然撕毁盟约,大举入侵,边关告急,数座城池失守,百姓流离失所。战报中提及蛮族攻势凶猛,行为残暴,远超往昔。
朝堂震动,皇帝龙颜大怒。
早朝之上,皇帝当众宣布,命萧绝即刻点兵,亲率大军前往北疆平叛。
这道旨意,表面上是重用萧绝,将平叛重任交托于他,实则却是一步险棋。皇帝深知萧绝战功赫赫,威望极高,但此次出征,兵马粮草调拨困难,前线战事又异常凶险。若萧绝能平定蛮族,固然是功劳一件,但若战事不利,皇帝便可借机削弱他的兵权,甚至将其彻底边缘化。
萧绝领旨,神情未变,唯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。他清楚皇帝的心思,却也明白,此时此刻,蛮族入侵是景国最大的威胁,他责无旁贷。
下朝后,萧绝径直回府,立刻召集部下,商议出征事宜。王府内气氛凝重,人人面色肃然。
苏清染在济世堂处理完事务,得知消息,立刻赶回王府。她推开书房的门,萧绝正对着巨大的舆图,指尖轻点,沉思不语。
“王爷。”她轻声唤他。
萧绝转过身,见到是她,脸上笼罩的寒霜稍减。
“蛮族来势汹汹,此次出征,非同小可。”萧绝说,声音低沉。
苏清染走到他身边,看着舆图上那一道道染血的边境线,心中升起一股不安。她想到之前那些黑衣人使用的功法,与皇室禁术的关联,以及暗影阁的影子。这次蛮族入侵,会不会也与那些幕后黑手有关?
“我随你一同去。”苏清染突然开口。
萧绝一怔,随即摇头:“北疆苦寒,战事凶险,你……”
“我是王妃。”苏清染打断他,语气平静而有力,“济世堂的名声已传遍京城,若能随军,为将士诊治,也能鼓舞士气。况且,我总觉得,这次蛮族入侵,不简单。”
她没有明说暗影阁,但萧绝已然明白她的意思。他望着她清亮的眼眸,里面没有半分玩笑,只有坚决。
萧绝沉默片刻,终是点头:“好。”
他知道,苏清染不是那种会乖乖待在后方,等待消息的女子。她的医术,她的能力,在战场上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。更重要的是,他不想让她独自留在京城,面对那些隐藏的刀光剑影。
翌日,大军开拔。京城百姓夹道相送,人声鼎沸。
苏清染一身素色劲装,骑马跟在萧绝的战车旁。她没有戴面纱,清秀的脸庞在阳光下,显出几分英气。京城百姓对这位“傻妃”的印象,早已从最初的嘲笑,变成了如今的敬佩。济世堂的善举,以及她为太后诊治的传闻,让她在百姓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。如今她随军出征,更是让许多人对她刮目相看。
长途跋涉,大军终于抵达北疆前线。
这里战火弥漫,残垣断壁,随处可见伤兵和流民。军营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,将士们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。
萧绝抵达后,立刻召集将领,听取战报。蛮族攻势如潮,景国边军节节败退,更糟糕的是,军中爆发了一种怪病。
“王爷,那怪病来得蹊跷,将士们先是高热不退,继而全身乏力,最后便咳血不止,不治身亡。”一名将领汇报,声音低沉,“军医束手无策,已有数百将士因此病倒下,军心动摇。”
苏清染闻言,立刻随萧绝前往伤兵营。
伤兵营内,哀嚎声此起彼伏,空气中弥漫着腐败与死亡的气息。许多将士脸色苍白,嘴唇发紫,呼吸急促。苏清染一眼便认出,这并非寻常瘟疫,而是一种被刻意制造出来的疫病。
她迅速上前,为几名病重的将士诊脉。指尖触及肌肤,她便感到一股阴寒的毒素在脉搏中流窜。她从空间中取出一枚银针,快速刺入一名将士的穴位,将一缕灵泉水顺着针尖注入。将士立刻闷哼一声,脸色稍缓。
“这种病症,军医是如何诊治的?”苏清染转头问身旁的军医。
军医惭愧地摇了摇头:“回王妃,我们尝试了各种清热解毒的方子,但都收效甚微,反而加速了病情的恶化。”
苏清染了然。这种毒素,越是清热解毒,越是刺激其扩散。
“王爷,这并非寻常瘟疫。”苏清染对萧绝说,“这是有人刻意投毒,毒素隐蔽,且与蛮族的某种秘术有关。”
萧绝面色一沉。他早有怀疑,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恶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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