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木啊,这年头自行车票可不好弄。
我知道,木齐章点点头,
就是大哥要结婚了,想添个大件,虎哥说您这边有一张暂时不用的,想着能不能和您换一下,您放心,保证不让您吃亏。
老孙的嘴角扯了扯,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:你大哥?你确定要和我换?你不是自己很牛吗?
办公室里更安静了,算盘声都停了。
孙会计,
木齐章脸色平静,毕竟她只是想等价交换,又不是想白要,
我大哥结婚是大事,您要是能帮这个忙,我记您的情。
老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:记我的情?
他冷笑一声,
小木啊,你上次查账的时候,怎么不记我的情?
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会计:
有些人啊,以为自己会拨两下算盘就了不起了,连老同志都不放在眼里。
几个会计的头埋得更低了,算盘珠子都不敢动一下。
木齐章皱了皱眉,不愿意就一句话的事情,干嘛要扯其他的。
孙会计,上次查账是工作,这次是私事,您要是愿意帮忙,我感激不尽。
老孙地笑了一声,慢悠悠地站起身:
小木啊,这运输站的水,深着呢。
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墙上的标语,做人要懂规矩。
木齐章站起身,声音平静:打扰您了。
她转身往外走,背后传来老孙拖长的声音:有些人啊,就是不懂规矩......
门地关上,截断了那些闲言碎语。
傍晚的夕阳把运输站的铁门染成橘红色。木齐章收拾好账本,锁上会计室的门。
走廊尽头,老孙正和几个会计说笑,看见她过来,笑声戛然而止。
木齐章目不斜视地走过去,背后传来一声故意的咳嗽。
有些人啊,
老孙的声音拖得老长,
就是不会尊老爱幼,说几句实话都说不得了......
她没有回头,脚步稳稳地踏在水泥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夜色渐深,木齐章站在巷子口,心跳如鼓。远处传来几声狗吠,她握紧了兜里的钱,深吸一口气,走进了那条幽暗的小巷。
买白菜的?阴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。
看货。木齐章低声回答。
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,草帽压得很低:跟我来。
七拐八拐后,他们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。里面点着煤油灯,十几个黑影正在低声交易。
永久牌,一百八。一个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票,现钱。
木齐章咬了咬牙:能便宜点吗?
刀疤脸咧嘴一笑:小妹妹,这价已经很公道了。
她刚要掏钱,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响。
有人大喊。
人群瞬间炸开,木齐章被人群推搡着,后背狠狠撞在墙上。
一只粗壮的手抓住她的布包——
放手!她死死拽住包带。
对方狞笑着用力一扯,布包一声裂开,钞票像落叶般散落。
混乱中,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,她踉跄着摔倒,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血痕。
煤油灯被打翻,火光窜上堆放的废纸,浓烟顿时充满了仓库。
木齐章蜷缩在墙角,呛得眼泪直流。
透过烟雾,她看见那个刀疤脸正弯腰捡她的钱......
站住!
一声厉喝穿透嘈杂。
木齐章抬头,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,军装的轮廓被火光勾勒得格外清晰。
刀疤脸骂了句脏话,转身要跑。
那人一个箭步上前,反手就是一记擒拿,刀疤脸地一声跪倒在地。
是你?陈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你怎么在这儿?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。
陈星的眼神瞬间变冷,一脚踩住刀疤脸的手腕:把钱交出来。
刀疤脸哀嚎着,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。
陈星一把夺过,转身扶起木齐章:受伤了?
她摇摇头,眼泪却流得更凶。
陈星的手很稳,扶着她往外走时,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。
仓库外,夜风清凉。
木齐章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。
拿着。
陈星把追回的钱塞给她,少了几张,但大部分还在,
以后别来这种地方。
他的声音很冷,但帮她拍打身上灰尘的动作却很轻。
陈星执意送她回家。月光下,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。
木齐章低着头,手里拿着剩下的钱,指节发白。
为什么买自行车票?陈星问。
大哥结婚......她的声音有些哑,想添个大件。
陈星沉默了一会儿,是了,她大哥差不多这个时候结婚:我帮你弄。
木齐章猛地抬头:这不合规矩......
民兵连有奖励指标。
陈星的声音很平静,我立过功,一直没用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低声道谢。
路过一个水坑时,陈星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侧了侧身,挡在她前面。
院门口,王翠花正焦急地张望。看见木齐章回来,她小跑着迎上来:
二丫!怎么这么晚......
话没说完就看见女儿脏兮兮的衣服和红肿的眼睛。
这是怎么了?
木齐章摇摇头连忙找借口:摔了一跤。
陈星站在阴影里,声音很低:婶子,她没事。
王翠花这才注意到这个高大的年轻人,愣了一下:
陈同志?又是你帮忙送二丫回来,真是谢谢你了。
快进屋坐......
不了,婶子,天色晚了,我也得回去了。
陈星后退一步,他转身要走,又停住:二丫,自行车票,下周我送来。
木齐章怔在原地,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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