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于没有了。
铁锤猛地砸在锄头上,火星四溅。
没出息!木大柱站起来,把锄头往墙角一扔,连个临时工都保不住!
他转身进屋,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但木齐章看见了他手指有些发抖,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,在害怕。
害怕自己的女儿被送去乡下,害怕她像隔壁老赵家的闺女一样,去了就再没回来。
等木家的门关上,李强骂骂咧咧找不到机会,还是走了。
二丫......她声音很轻,要不,妈去求求街道办主任?
木齐章摇头:妈,不用。
可下乡......王翠花哽住,眼眶红得厉害。
木小丫扒着碗沿,小声问:姐,下乡是不是就吃不到糖了?
她眨着眼睛,努力装出天真的样子,可睫毛上已经挂了泪珠。
木齐章揉了揉她的脑袋:放心,姐哪儿都不去。
木建国一直没说话,直到吃完饭收拾碗筷时,他才开口:
二丫,要实在不行......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:我把工作让给你。
饭桌上瞬间安静。
王翠花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:建国你胡说什么!
反正我下个月就结婚,
木建国低头搓着手指上的老茧,
纺织厂有宿舍,晓娟她爸也能照应。
他抬头看向木齐章,眼神坚定:你比我聪明,留在城里更有出息。
木齐章鼻子一酸。
大哥总是这样。
明明自己过得艰难,却总想着护住弟弟妹妹。
木建军一直蹲在门槛上抽烟,这时候掐灭烟头:大哥,你那工作不合适。
他声音沙哑:二丫是姑娘家,去纺织厂三班倒,太遭罪。
那你说咋办?木建国皱眉。
木建军挠挠头:我......我再想想办法。
他说得含糊,可木齐章知道,二哥在县农机站只是个临时工,连自己都朝不保夕。
木齐章看着全家人愁云惨淡的脸,放下筷子:爸,妈,你们别担心。
她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:我不会下乡,也不会要大哥的工作。
那你咋办?王翠花急了。
木齐章笑了笑:其实我也不算丢了工作,只是改为自愿帮忙,保留工作,等到十八岁再转正。
木大柱猛地抬头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:白干活不给钱?
张主任说了,木齐章轻声解释,
粮站每月会补贴五块钱饭钱,等转正后一次性补发工资。
饭桌上安静了几秒。
木小丫咬着筷子尖,眼睛亮晶晶的:
姐,那是不是就不用下乡了?
木大柱的眉头慢慢舒展,粗糙的手指在桌沿敲了两下:
罢了,只要保住工作就成。
安抚好家人,木齐章松了一口气。
木齐章昨天通过植物知道李强今天要去红砖房取货,暂时应该抽不出手来对付她。
但她不会坐等挨打。
既然李强现在忙着运货,那就先断他的财路。
昨天的地址,她还记得。
她站在窗边,看着李强离开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张婶,该你上场了。
木齐章特意绕到后门口,装作不经意地撞见张婶。
哎呦,张婶听说了吗?她故意提高声音。
张婶果然停下脚步:啥事?
木齐章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:
听说李强最近在黑市倒卖白酒,赚了不少钱呢!
张婶眼睛一亮:白酒?哪来的?
不知道,木齐章摇摇头,但听说昨晚他又运了一批,藏在城西的破院子里。
她故意叹了口气:唉,可惜我没胆子去举报......
说完,她匆匆离开,眼角余光瞥见张婶站在原地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。
等运输站那边看账本回来,木齐章故意去黑市附近转悠。
果然,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城西的破院子外。
公社的稽查队正把一箱箱白酒往外搬,李强被两个民兵按在地上,脸色惨白。
冤枉啊!他挣扎着大喊,这酒不是我的!
稽查队长冷笑:那你怎么有钥匙?
李强哑口无言。
更让木齐章惊喜的是,
郑科长的心腹,那个戴眼镜的男人,也在现场。
他躲在人群后面,脸色铁青,趁乱溜走了。
这下有好戏看了。
回家已经很晚了,木齐章了张婶。
其实是张婶急着炫耀故意等她来着。
二丫,张婶满脸红光,李强被抓了。
木齐章装作惊讶:啊?真的吗?
张婶得意地压低声音:活该,让他整天嘚瑟!
她凑近木齐章:我侄女在公社上班,一举报就准。
木齐章恍然大悟原来是张婶您......
张婶骄傲地挺起胸:这种祸害,就该举报。
木齐章偷偷输了个大拇指,害的是您呐。
告别张婶,木齐章心情愉悦的回了家。
李强是郑科长的手下,李强出事了,也许能攀扯出郑科长,不过木齐章不指望。
当务之急还是要给自己找个后备的工作以防万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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