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络上的风波暂时平息,但剧组里的人精们都嗅得出,这事儿没完。王总那边吃了瘪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指不定在哪儿憋着坏呢。
可片场的气氛却诡异地好了起来。
为啥?
因为陆大导演的心情,肉眼可见地由阴转晴了!
虽然骂人还是那么毒舌,要求还是那么变态,但大家都能感觉到,那股子动不动就要炸了整个片场的低气压消失了。偶尔NG多了,他也只是烦躁地揉揉眉心,骂一句“脑子被门夹了?”而不是之前的“滚出去!”
这一切的变化,源头似乎都指向同一个人——苏晚卿。
自从她拿下张导新戏的消息在剧组公开后,陆凛对她的态度就变得……十分微妙。
戏照骂,但骂完之后,往往会极其简洁地丢下一两句点拨,字字珠玑,一针见血,听得旁边的梁哲都暗自点头。
生活上,更是“差别对待”得明目张胆。
苏晚卿因为训练强度大,容易低血糖,每次拍完消耗大的戏份,李泽总能“恰好”送来温热的巧克力或能量棒,牌子都是苏晚卿偏好但没对外说过的那种。
天气转凉,拍夜戏时,一件带着冷冽木质香气的男士外套总会“不经意”地出现在苏晚卿的休息椅上,尺寸明显是陆凛的。第一次苏晚卿还不好意思,想还回去,被陆凛一个冷眼瞪回来:“穿着!病倒了耽误进度你赔得起?”
最夸张的一次,是拍一场需要吊威亚的戏。武术指导刚给苏晚卿检查好装备,陆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皱着眉亲自上手又拽了拽安全扣,确认无误后,才冷着脸对武指说:“下次检查仔细点!”搞得武指大哥一头冷汗,连连称是。
全场工作人员:“……”陆导,这威亚我们检查八百遍了!
苏晚卿被弄得耳根发烫,心里却像揣了个暖炉,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这种被特殊关照的感觉,让她有些无措,又忍不住偷偷欢喜。
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,心照不宣。
晓雯偷偷跟苏晚卿咬耳朵:“晚卿姐,陆导对你真是……与众不同!”
连顾宇飞都摸着下巴,凑过来贱兮兮地调侃:“晚卿,可以啊!这‘陆氏偏爱’独一份啊!看来咱们陆导这座万年冰山,是要融化喽?”
苏晚卿脸红得要滴血,嗔怪地瞪他一眼:“顾老师你别胡说!”
“我哪儿胡说了?”顾宇飞耸耸肩,“你看梁老师,跟陆导合作多少年了,享受过这待遇吗?梁老师,您说是不是?”
正在看剧本的梁哲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笑得温和又意味深长:“嗯,老陆确实……很关心晚卿。”
苏晚卿:“……”连梁老师都打趣她!
林薇薇那几个更是酸得眼睛都快红了,私下里没少嘀咕“狐狸精”、“手段高明”,但也就只敢私下说说,现在谁还敢明目张胆地惹苏晚卿?没看见陆导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吗?
这天下午,拍一场苏晚卿和几个配角的群戏。其中一个年轻女演员可能是太紧张,连续吃螺丝,耽误了进度。
陆凛的脸色沉了下来,眼看就要发作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替那个小姑娘捏把汗。
就在这时,苏晚卿轻轻碰了碰那个女演员的手背,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,然后主动对陆凛说:“导演,对不起,刚才是我走位有点偏,影响了对手戏情绪,我们再来一条吧。”
她巧妙地把责任揽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。
陆凛锐利的目光扫过她,又瞪了那个吓得快哭出来的女演员一眼,最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:“重来!都集中精神!”
一条过后,顺利通过。
下戏后,那个年轻女演员感激地拉住苏晚卿的手:“晚卿姐,刚才谢谢你……”
“没事,刚开始都这样,慢慢就好了。”苏晚卿温和地笑笑。
她一抬头,却对上不远处陆凛投来的目光。他正靠在监视器旁和摄影师说话,目光却落在她这边,深邃难辨。
苏晚卿心里一跳,连忙移开视线。
晚上回到酒店,苏晚卿照例进行手语和舞蹈训练。练得浑身是汗时,门铃响了。
她以为是晓雯,打开门,却意外地看到陆凛站在门口。
他似乎是刚洗完澡,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,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,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,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,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。
“陆导?您……”苏晚卿有些愣怔。
陆凛没说话,视线在她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额发上扫过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然后递给她一个U盘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?”苏晚卿接过U盘,不明所以。
“张老头以前拍的一部关于聋哑人的纪录片,未公开的素材。”陆凛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里面有些真实案例和细节,可能对你有用。”
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跳!张导未公开的素材?这得多珍贵?!他就这么随便给她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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