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北京,杨絮如雪,纷扬在古朴的胡同与新兴的高楼之间。
一场在军方内部引起不小震动的战术讨论会,在总参某部戒备森严的大院里持续了五天,终于落下帷幕。
肖正堂和刘培基随着人流走出会议室,虽然面带疲惫,但眼神深处却跳动着难以抑制的火光。
这五天,与其说是讨论,不如说是肖正堂那套被某些人斥为“歪门邪道”、“不讲武德”的战术理念,与根深蒂固的传统大兵团作战思想的一次激烈碰撞。
质疑、争论、甚至是不留情面的批评,都未能让肖正堂退缩,他用一场场演习中取得的碾压性胜利数据,硬生生在固化的思维壁垒上撬开了一道缝隙。
就在两人收拾东西,准备返回招待所时,一位首长的秘书快步走来,低声对肖正堂说:“肖师长,首长请您和刘政委晚上去家里吃个便饭。”
肖正堂和刘培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凝重。
能被军总部首长,那位以治军严谨、眼光挑剔着称的老将军邀请到家里,这意义非同一般。
傍晚,穿过几条静谧的胡同,来到一处门楣并不显赫,却自带威严的四合院。
院内古树参天,陈设简朴而庄重,一如老将军本人的风格。
饭桌上没有珍馐美馔,只是几样地道的家常菜,气氛却比会议室里轻松了太多。
老将军亲自拿起公筷,给肖正堂夹了一筷子红烧肉,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,也带着上位者的审视:“正堂啊,你们152师这次在草原上,可是放了个大炮仗,把不少人都震得不轻。
现在好几个军区的老伙计都在我这儿告状,说你们肖正堂不讲规矩,搞突然袭击,用的是邪门歪道,破坏了演习的公平性。”
肖正堂立刻放下筷子,身体绷直,神情肃穆:“报告首长!未来的战场,敌人不会跟我们讲老规矩!
如果现在还抱着过去那套等距离展开、炮兵覆盖、坦克冲锋的打法,一旦遭遇拥有技术优势的对手,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将是难以想象的!
我宁愿现在被同志们骂作‘邪性’,被说成‘有毒’,也不愿意将来在真实的战场上,看着我们的战士因为装备和思想的落后而白白牺牲!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金石之音,掷地有声。
老将军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,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半晌,他严肃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笑意,轻轻拍了拍桌子:“好!骂归骂,告状归告状,但你们打出来的战绩,是实打实的,谁也抹杀不了!
军队需要战斗力,更需要像你们152师这样的‘鲶鱼’,狠狠地搅动一下,让大家都警醒起来,看看未来的战争到底该怎么打!”
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意味深长,“说说看,下一步,你们这只‘鲶鱼’还想怎么游?还需要总部给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水?”
机会!肖正堂心潮澎湃,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。他深吸一口气,不再犹豫,直接抛出了深思熟虑的需求:“首长,我们目前的战术体系,最大的短板在于缺乏持续、灵活的战场制空权,缺乏超越地形的快速突击和精准火力投送能力!
一句话,我们陆军,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、随时可以呼叫的空中铁拳!我请求,给我们152师配属一个陆航团!”
“陆航团?”旁边的刘培基心里咯噔一下,暗自为老搭档捏了把汗。
这可不是要几辆坦克、几门炮,这是在要陆军的“翅膀”啊!
在那个年代,陆航部队作为新兴兵种,资源极其稀缺,每一个陆航团都是总部手心上的宝贝,肖师长这开口,简直是狮子大开口!
果然,老将军脸上的笑容收敛了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。
他放下筷子,摊了摊手,语气沉重:“正堂啊,你的想法很好,眼光也很准。
但是,你这不是为难我老头子吗?陆航团?我难道不知道它的重要性?
可你看看,我们现在有什么?就那么几架老旧的直升机,飞行员比飞机还金贵!
整个陆军的航空力量都还在蹒跚学步,你让我现在从哪儿给你变出一个齐装满员的陆航团来?
心有余而力不足啊!陆军的翅膀,要想硬朗起来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需要时间,更需要国力啊!”
满怀的热望被现实的冰水浇透。从首长家那充满烟火气却又带着沉重压力的四合院出来,肖正堂一路沉默,眉头紧锁。
和刘培基一起回到肖正堂在京城0.5环的那处更显幽静的四合院时,他身上那股憋闷和失望几乎凝成了实质。
“这是怎么了?在会上跟人拍桌子了,还是被首长训话了?脸拉得比驴还长。”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从院里传来。
肖正堂抬头,竟看见妻子文云淑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,悠闲地泡着功夫茶,午后的阳光透过枣树的枝叶,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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