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青山胜利的欢庆持续了整整三天。游击队员们拿出了珍藏已久的马奶酒,猎获了最肥美的黄羊,营地中日夜回荡着蒙汉两种语言的歌声。在这片欢乐中,龙渊小队与游击队员们真正融为了一体,不再是客人,而是并肩作战的兄弟。
第四天清晨,一缕朝阳刚刚洒落山谷,营地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两名浑身是伤的侦察兵被战友搀扶着来到王老爷子的帐篷前,他们是从百里外的沙漠哨站拼死赶回来的。
“司令...沙漠...沙漠里出事了...”年长的侦察兵气若游丝,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用炭笔粗略地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景象。
王老爷子立即唤来龙渊和小队成员,同时让卫生员为伤员处理伤口。令人惊讶的是,当闹闹的绿光照耀在伤员身上时,他们的伤势恢复速度明显慢于往常,仿佛有种未知的力量在抵抗着闹闹的治愈能力。
“怎么回事?”周文彬立刻注意到这一异常,拿出仪器开始检测。
年长侦察兵喝了些水,艰难地叙述起来:“我们是驻守黑水湖哨所的小队...七天前,沙漠深处开始出现奇怪的光芒...起初我们以为是海市蜃楼,但那光芒持续了整整一夜...”
“后来呢?”龙渊追问。
“后来...沙漠开始‘活’过来了...”侦察兵眼中闪过恐惧,“沙丘会自己移动,水源突然干涸又突然出现,最可怕的是...我们开始看到不存在的东西...”
另一名较年轻的侦察兵突然激动起来:“我看到了我死去的娘!她就在沙漠里向我招手...要不是老马拉住我,我就走进流沙区了!”
周文彬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嘀嗒声:“这里的能量读数异常,有种我从没见过的波动模式。”
王老爷子面色凝重:“黑水湖是我们与西部游击队联系的重要中转站,如果那里出了问题,整个西北抗日网络的联系就会被切断。”
龙渊轻轻抚摸胸前的闹闹,感受到它传递来的不安与困惑:“闹闹似乎也对这种情况很困惑,它传递给我的感觉...就像遇到了一个它无法理解的同类。”
这一发现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。自从获得闹闹以来,他们从未遇到过它无法理解的自然力量。
经过简短讨论,王老爷子决定派出一支联合侦察队前往黑水湖地区调查。队伍由龙渊小队和哈森带领的游击队精英组成,共二十人,配备双倍的水和弹药。
临行前,王老爷子紧握龙渊的手:“小心,我打了这么多年仗,从没见过侦察兵描述的那种情况。感觉不像是日本人搞的鬼。”
龙渊点头:“如果是自然现象,闹闹应该能应对。如果是人为的...那我们更要查明真相。”
联合小队骑着健壮的草原马,向着西北方向的沙漠进发。起初,地形还是熟悉的草原和丘陵,但随着他们向西行进,绿色逐渐稀少,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黄色沙海。
第二天正午,他们抵达了沙漠边缘的最后一个小村落。令人惊讶的是,这个本应有百余人居住的村庄竟然空无一人,灶台上的食物还半熟,仿佛居民们是在日常生活中突然离开的。
“没有打斗痕迹,没有血迹...”哈森检查着村庄,“就像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。”
周文彬的仪器发出更加频繁的响声:“能量读数越来越强了,来源是西北方向。”
赵峰在一间屋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——那是一个年迈的牧民,眼神空洞,不断喃喃自语。
“老人?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龙渊蹲下身,轻声问道。
老人缓缓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:“沙之眼...沙之眼醒了...它在做梦,我们都在它的梦里...”
“沙之眼是什么?”龙渊追问。
老人突然激动起来,指着西北方向:“沙漠的心脏!古老的存在!它睡得太久了,现在它醒了,它的梦会变成现实!”说完这些,老人突然昏厥过去,无论怎么叫都不再醒来。
小队将老人安置好,继续向沙漠深处进发。越往里走,异常现象越发频繁。有时他们会突然听到亲人的呼唤声,回头却只有空旷的沙漠;有时远处的沙丘会在眨眼间变换形状;最诡异的是,他们多次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绿洲和湖泊,走近后却只是一片黄沙。
“这些不是普通的海市蜃楼,”周文彬记录着数据,“它们有能量特征,而且...似乎在回应我们的思维。”
第三天黄昏,他们终于抵达了黑水湖哨所。这个建在沙漠绿洲上的哨站同样空无一人,但篝火还在燃烧,武器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,仿佛守卫者们只是暂时离开。
“看那里!”赵峰突然指向哨所外的一片沙地。
在夕阳的余晖中,沙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图案——那是一个由沙粒组成的复杂几何图形,精确得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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