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刚的家境毕竟相差苗家甚远,同是丧事,德刚只享了一副薄皮棺材。至于喇叭号子更是无从谈起你。请人看过日子,却是五日后出殡。众人吃惊于时日的漫长,却也毫无怨言。德刚的女人似乎认了命,不再哭显的,出来进去倒和常人无异。有人说她心宽,她回道,我不心宽我跟着他死?我才不难过呢,不吱声就撂下我享福去了,我难过,我难过个屁。话说的这样绝情,可邻居四海半夜里还是被德刚女人的哭声吵醒。
几个老执操持着把德刚抬进了棺材安放,又在门上一左一右糊了两块白纸,告知这家死了人。之后,几个老执就散了。他们不愿面对德刚女人的眼神,那眼神像抓钩子,剜人,让他们感觉欠了她什么似的。按理,谁也不欠谁的,都是给别人做事,门槛一样高,德刚的死和他们毫无关系。不走更待何时,犯不上看她的脸色,又不吃她的喝她的。郭修谋带头一走,剩下的几个借口五花八门,也都各自散了。
按照德刚养女的意思,爹活了一辈子,好歹得办几桌,风风光光把他送走,办丧事的钱她来出。可德刚女人不这么想,她觉得那纯粹是活人眼目,谁不知道德刚是上吊死的,还风光,不够丢人的呢。其实,养女的心思德刚女人门清,无非就是想借机把以前拉下的来往收回来,否则以往拉下的来往都打了水漂。当然,女儿的想法没错,可德刚女人就是不想操办,累人不说,主要的是怕落闲话,毕竟德刚死得不是那么光彩。为此,娘俩怼了几句,气得女儿没吃饭,撅撅回了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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