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散尽的第三日,萧逐月一身便服出现在京城南门的“迎客楼”。
二楼靠窗的位置,沈青已等候多时,桌上放着两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,热气袅袅。见萧逐月推门进来,他抬手示意:“刚收到天机阁暗卫的密报,江南那边不太平。”
萧逐月落座,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目光扫过楼下往来的商客:“是‘鬼手’余党?”
“不止。”沈青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函,摊开在桌上,“‘鬼手’招供时提过,太子党早年曾暗中扶持江湖势力‘毒影楼’,以毒术控制武林中人。如今太子党覆灭,毒影楼却没动静,暗卫追查发现,他们最近在江南频繁联络各大门派,似在谋划什么。”
密函上画着毒影楼的标记——一只衔着毒草的黑色蝙蝠,旁边标注着几处异动地点:苏州寒山寺、杭州西湖画舫、扬州瘦西湖别院。
“江湖势力素来与朝廷井水不犯,太子党为何要扶持毒影楼?”萧逐月皱眉,他常年执掌兵权,对江湖之事虽有耳闻,却不甚了解。
沈青端起茶杯,浅啜一口:“毒影楼楼主‘墨无常’,二十年前曾是江湖第一用毒高手,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。据天机阁记载,墨无常的亲弟当年因‘谋逆’被先帝斩杀,而那桩‘谋逆案’,正是如今的林丞相父亲主审。”
萧逐月瞳孔微缩:“你的意思是,墨无常想借毒影楼复仇,太子党则想利用他搅乱江湖,进而威胁朝廷?”
“恐怕不止。”沈青压低声音,“暗卫还查到,毒影楼最近在寻找‘千机秘匣’,据说那秘匣里藏着先帝留下的兵符,能调动边关十万铁骑。”
话音刚落,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两人同时转头,只见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过,马鞍上绑着几个昏迷的江湖人,衣襟上绣着武当派的太极标记。
“是毒影楼的人。”沈青眼神一冷,“他们竟敢在京城外围抓人,看来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。”
萧逐月起身,握住腰间的流风剑:“我去追。”
“等等。”沈青拉住他,“毒影楼行事诡秘,硬拼恐难奏效。不如我们乔装成江湖人,南下查探,同时联系江南的武林正道,联手对抗毒影楼。”
萧逐月沉吟片刻,点头同意:“好。你即刻安排天机阁暗卫接应,我去太医院跟清欢说一声,明日一早出发。”
次日清晨,萧逐月与沈青换上青色长衫,背着行囊,出了京城南门。两人一路南下,晓行夜宿,十日后抵达苏州城。
苏州城自古繁华,街巷两旁商铺林立,河道里乌篷船穿梭往来。两人刚走进一家客栈,就听到邻桌的江湖人低声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昨晚寒山寺的玄空大师被毒影楼抓走了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“何止玄空大师!杭州的丐帮分舵主也被抓了,毒影楼还留下话,三日之内,各大门派若不交出‘千机秘匣’的线索,就杀了所有俘虏!”
“这毒影楼也太嚣张了,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?”
萧逐月与沈青对视一眼,心中了然——毒影楼这是在逼各大门派交出秘匣线索。
两人刚要起身,客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只见一群身着白衣的女子走进来,为首的女子白衣胜雪,腰间挂着一把短剑,面容清冷,正是峨眉派掌门之女林清雪。
林清雪一眼就看到了萧逐月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萧将军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萧逐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清雪,只好拱手道:“林姑娘,我此次南下,是为追查毒影楼之事。不知峨眉派近日可有异动?”
林清雪叹了口气,走到桌前坐下:“家父接到毒影楼的威胁信,说若不交出秘匣线索,就对峨眉派下手。我此次前来苏州,就是为了联络各大门派,商议对策。”
沈青接口道:“林姑娘,我们怀疑毒影楼想利用秘匣里的兵符调动边关铁骑,威胁朝廷。如今各大门派危在旦夕,不如我们联手,先救出被抓的武林人士,再追查秘匣下落。”
林清雪点头:“好。今晚子时,各大门派会在寒山寺附近的破庙集会,商议营救计划。萧将军若不嫌弃,可与我们一同前往。”
当晚子时,萧逐月与沈青跟着林清雪来到破庙。破庙内灯火通明,聚集了武当、丐帮、昆仑等几大门派的高手,约有五十余人。
武当派的玄虚道长见萧逐月是朝廷中人,眉头微皱:“萧将军,此事乃江湖之事,朝廷不便插手吧?”
萧逐月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玄虚道长,毒影楼不仅危害江湖,更意图染指兵权,威胁朝廷安危。如今朝廷与江湖唇亡齿寒,若能联手,定能早日铲除毒影楼。”
丐帮舵主钱老七拍着大腿:“萧将军说得对!毒影楼都骑到我们头上了,还分什么江湖朝廷!我丐帮愿意与朝廷合作!”
其他门派的人也纷纷附和,玄虚道长见状,只好点头同意。
众人商议完毕,决定兵分两路:一路由玄虚道长带领,前往毒影楼在苏州的据点营救俘虏;另一路由萧逐月带领,暗中追查“千机秘匣”的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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