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踏碎夜色,朝着青云镇疾驰而去。萧逐月勒着缰绳走在最前,余光瞥见马背上被绑的“毒心”仍在挣扎,面具下的喘息粗重,显然还在试图挣脱束缚。他抬手摸了摸怀中的毒龙鼎封存文书,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愈发焦躁——从黑石崖到青云镇不过两炷香路程,可每多耽搁一刻,镇上就可能多一条被瘟疫夺走的性命。
“大人,前面就是青云镇西城门了!”一名衙役突然喊道,声音里带着急切。萧逐月抬头望去,果然见前方隐约浮现出城墙轮廓,只是往日灯火通明的城楼此刻竟一片漆黑,只有城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,在夜风中摇摇欲坠,透着几分死寂。
“不对劲。”萧逐月勒住马,眼神骤然锐利,“按常理,镇里爆发瘟疫,城门该有守卫轮岗,怎会如此安静?”话音刚落,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,紧接着,一个虚弱的身影从灯笼旁探出头来,正是青云镇的守城校尉赵武。
“是……是萧大人吗?”赵武的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,他扶着城门框缓缓走出,脸色蜡黄,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,显然也染上了瘟疫,“您可算回来了!镇里……镇里快撑不住了!”
萧逐月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扶住他:“赵校尉,镇上情况如何?林墨大夫呢?”
“林大夫还在医馆忙着熬药,可草药快用完了,而且……而且这几日染病的人越来越多,好多人早上还好好的,中午就没了气……”赵武说着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痰中竟带着血丝,“城门口的守卫大多也染了病,我硬撑着守在这里,就是怕有人趁乱闯进来,加重疫情。”
萧逐月心中一沉,转头对衙役吩咐:“先将‘毒心’和那老者押去巡检司大牢,派两人严加看守,不许任何人靠近!其余人随我去医馆,把解毒草交给林大夫!”
众人依言行动,萧逐月则扶着赵武,快步朝着医馆方向走去。街上一片萧条,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,偶尔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和哭喊声,往日热闹的青云镇,此刻竟像一座被死神笼罩的空城。
医馆内灯火通明,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淡淡的腐臭味。数十张病床挤满了医馆的大堂和后院,床上躺着的病患个个面色蜡黄,呼吸微弱,几名药童正忙着给病患喂药,额头上满是汗水。林墨穿着一身沾满药渍的长衫,正蹲在一张病床前,给一名孩童把脉,头发凌乱,眼下青黑,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休息。
“林大夫!”萧逐月快步走上前。
林墨抬头,见是萧逐月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随即又被焦虑取代:“萧大人,您可回来了!解毒草找到了吗?镇里的草药已经快用完了,再没有解药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找到了!”萧逐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从黑石崖采来的解毒草,“你看看,这是不是你说的能缓解瘟疫的草药?”
林墨接过布包,打开一看,眼中立刻露出激动之色:“没错!就是它!有了这些解毒草,至少能暂时稳住病患的病情!”他立刻转身对药童喊道,“快!把这些解毒草切碎,加入熬药的大锅,多熬几锅,给所有病患分下去!”
药童们立刻行动起来,医馆内顿时响起一阵忙碌的脚步声。林墨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对萧逐月说:“萧大人,虽然解毒草能缓解病情,却无法彻底根治瘟疫,想要真正解除危机,还得找到清瘟丹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萧逐月点头,“我在瘴林擒了寒月楼的‘毒心’护法和一名教众,或许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清瘟丹的线索。我们现在就去巡检司审问他们。”
两人立刻朝着巡检司走去,刚到门口,就听到大牢方向传来一阵争吵声。萧逐月快步上前,只见两名衙役正死死按住一名囚犯,而那囚犯正是被押回来的老者,他此刻面色涨红,口中不断嘶吼着:“我不会说的!你们就算杀了我,也别想知道清瘟丹的下落!”
“怎么回事?”萧逐月皱眉问道。
“大人,我们刚想审问他清瘟丹的事,他就突然疯了一样反抗,死活不肯开口。”一名衙役回答道。
萧逐月走到老者面前,眼神冰冷:“你以为不说,我们就找不到清瘟丹?寒月楼用毒龙鼎炼制‘灭世毒雾’,又在青云镇散播瘟疫,显然是早有预谋。你若是乖乖说出清瘟丹的下落,我还能饶你一命,否则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。”
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却仍硬撑着道:“清瘟丹……清瘟丹只有总坛才有,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!”
“说谎!”萧逐月突然提高声音,“你既然能操控百毒阵,定是寒月楼的核心教众,怎会不知道清瘟丹的下落?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清瘟丹到底在何处?”
老者被萧逐月的气势震慑,身体微微颤抖,却依旧不肯松口。萧逐月不再多言,转头对衙役说:“去取一盆盐水来。”
衙役很快端来一盆盐水,萧逐月接过,将老者的手按在盆中。老者顿时惨叫起来,伤口碰到盐水,传来钻心的疼痛。“说不说?”萧逐月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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