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爷…”他心里念叨着,嘴唇无声地翕动,“您在天之灵,可千万保佑陈家这点独苗,别让远山在折在这狗日的老鼠洞里…”
他一点点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,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下,重新聚焦在面前不远处那扇巨大的、死气沉沉的石门上。
血污的凹陷依然触目惊心,那几道绝望挣扎的抓痕,在火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刺眼。
“门后头…到底是什么玩意儿?”这个念头如同毒蛇,盘踞在脑海挥之不去。那铁链拖拽的东西,那冲击心神的恶念,还有这布满尸萤菌的陷阱机关…这一切都绝非善类。王府地宫里怎么会有这种邪门的东西?老七传出的信里,王爷提到的是“宝贝”?那到底是什么宝贝,需要用这种东西看守?这陷阱,这石门,这后面的东西,到底是王爷设下的守库手段,还是…那宝贝本身就是这一切的源头?
他咬着牙,撑着冰冷的地面,双腿打颤地站了起来。不行,不能就这么耗死在这里。前面也许是地狱,但后面…后面是鬼子兵!回去就是死路一条!只有往前走!
他举着随时要熄灭的火折子,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。每一步都轻得像猫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,唯恐再惊动什么。
火折子微弱的光线向前延伸,一寸寸照亮粗糙的岩壁。靠近石门时,他再次停住了脚步。目光从石门转移到一侧的岩壁上。刚才躲避机关时,好像瞥见那里有些不寻常的痕迹。
靠近石门底部的右侧岩壁,布满了粗粝的纹理和渗出的水珠。就在离地面约莫半人高的位置上,似乎有一块地方比周围略微平滑一些。
陈远山将火折子凑近。
光线下,那片岩壁果然有异样。一个并不明显的、手掌大小的区域颜色更深沉,带着一种常年摩擦形成的油润光泽,不像是自然形成。这区域里,隐隐约约似乎刻着几个极其微小、难以辨认的符号。字迹歪歪扭扭,更像是用尖锐的石头在极匆忙、极虚弱的状态下费力刻上去的。
他艰难地辨认着。光线太暗,字迹太浅,笔画互相重叠,再加上年代久远和此地湿气的侵蚀,模糊不清。
“七…杀…引路…血…”
“七杀”?这似乎是某个江湖秘语或者机关名称的前缀。
“引路…血”?
他皱着眉,反复念叨着这几个残缺的字眼。一个猜测,如同冰冷的毒蛇,骤然缠绕上他的心头:这刻痕…这位置…再加上石门下那个诡异扭曲的、布满血污的凹陷…
莫非要启动什么东西,需要血?需要用血去填满那个凹陷?甚至是…需要用生命去“引路”?!
这个念头一起,一股寒意顿时沿着脊椎骨窜上脑门。刚才看到的那些挣扎抓痕,此刻在脑海中变得异常清晰——那是有人被什么东西死死吸附在那个凹陷上,徒劳挣扎留下的印记!
难道…这是一个血祭陷阱?!
他下意识地又看向石门下方那个如同恶鬼张口般的血污凹陷。火光摇曳中,那干涸的深褐色血迹仿佛都活了过来,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绝望。
不行!绝对不能靠近那个鬼东西!
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火折子,指节发白。身体向后缩了缩,远离那片刻着邪异字迹的岩壁和那扇不祥的石门。目光锐利如刀,重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。既然有路通向这里,既然有人曾在此留下字迹(无论多么邪性),那就一定有相对安全的路!那些发丘印的感应,那种心悸,都源于石门后方!但此刻,不能硬闯。
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石门的左侧。与右侧岩壁的粗糙不同,左边这一块区域似乎天然有块向内凹陷进去的浅坑,上方岩壁的棱角也显得更不规则。坑不大,约莫正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蜷缩进去。坑底积着一层薄薄的、灰白色的沉积物,像是风化的粉尘。
这地方…好像能容身。
总比站在空旷处好!
他不再犹豫,举着随时要熄灭的火折子,身体尽可能地放低,像一块滑动的石头,贴着冰冷粗糙的地面,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个岩石凹陷挪动过去。每一步都谨慎得如同踩在薄冰上,耳朵竖着,捕捉着通道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
距离不远,也就几丈远。可每一步挪动都像是跨越千山万水,心神绷到了极致。
终于挪到了凹陷边缘。火光照去,里面确实只有些灰白色的粉末,闻不到异样气味。他稍微松了口气,正准备缩身钻进去暂避。
就在他微微屈膝,身体重心前倾,左脚正要踏入这方寸凹地的瞬间——
呼!!!
一股极其微弱、如同叹息般的风,不知从何处拂过他的脚踝。
风极其微弱,在这死寂的地底,却清晰得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脑中炸响!
陈远山浑身汗毛倒竖!强烈的危机感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!这地方怎么会有风?!这风不对劲!
他的反应已经快到极致!前倾的身体肌肉疯狂发力,左脚猛地收回向后蹬地,身体向后弹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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