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延将秦军小校拽到近前时,对方还在拼命挣扎,手腕被赵二反剪着,嘴里骂骂咧咧:“周狗!放开我!我乃大秦锐士,岂容尔等羞辱!”
姬延抬手按住他后颈,稍一用力,小校便疼得闷哼一声,身子不由自主弯下去。“锐士?”姬延声音不高,却带着股彻骨的寒意,“刚才在土坡后偷看时,怎么没见你冲出来?”
小校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他确实躲在坡后观察了片刻,原想摸清周军虚实再回报,没料到会被当场擒获。
“陛下问你话呢!”赵二膝盖一顶小校后腿弯,迫使他单膝跪地,“再嘴硬,直接卸了你胳膊!”
小校梗着脖子瞪着姬延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却不再骂出声——他看出来了,眼前这周天子不像传闻中那般窝囊,眼神里的狠劲比秦军百夫长还甚。
姬延蹲下身,视线与小校平齐,指尖在对方铁甲的划痕上轻轻敲了敲:“函谷关的粮草,还够支撑几日?”
小校嘴唇紧抿,别过脸不答话。
姬延也不逼他,转而问赵二:“刚才从秦军骑兵身上搜出的干粮,是什么做的?”
“糙米掺着豆粉,还有点野菜碎。”赵二立刻回道,“闻着发潮,像是存了不少日子。”
姬延点点头,又看向小校:“军中口粮掺陈粮,要么是后勤出了问题,要么是关里存粮不多了。你说,是哪种?”
小校喉结动了动,依旧沉默,只是握着拳头的指节泛了白。
“史厌,”姬延突然扬声,“把其他俘虏带过来,让他看着。”
史厌应声而去,片刻后,十几个秦军俘虏被押到河滩上,个个面带惧色。姬延站起身,朗声道:“谁肯说真话,本王放他回去;顽抗者,就地正法。”
俘虏们面面相觑,有个年纪稍长的士兵颤声问:“天子说话算数?”
“天子无戏言。”姬延斩钉截铁。
那士兵咬咬牙,刚要开口,就被小校厉声喝止:“敢叛秦,回去定诛你九族!”
士兵吓得缩了脖子,把话咽了回去。
姬延眼神一冷,突然拔出身侧短剑,寒光闪过,小校耳后一缕头发飘落在地。“再聒噪,下次掉的就是你耳朵。”他将剑归鞘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给你们三个数,想活命的,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——一……”
“我说!”刚才那士兵突然喊道,“关里的粮草只够撑五天了!前几日运粮队被韩国人劫了,将军正急着派人求援呢!”
小校目眦欲裂:“王三!你敢——”
“二……”姬延继续数着,目光扫过其他俘虏。
“我也说!”另一个俘虏抢着开口,“秦军的投石机是摆设!石弹早就不够了,刚才推出来只是吓唬人!”
“还有!”第三个俘虏接口,“西侧的取水暗道被雨水冲塌了,现在关内用水全靠东侧的井,人多不够用,好多士兵都在喝浑浊的泥水!”
短短片刻,秦军的虚实被抖了个干净。小校气得浑身发抖,却被赵二死死按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倒戈。
姬延听完,对史厌道:“把说真话的放了,让他们带句话给函谷关守将——三日内开门投降,可保关内军民性命;否则,攻破关隘之日,鸡犬不留。”
几个俘虏连滚带爬地往函谷关跑,小校被单独留下,脸色灰败如死灰。
姬延重新蹲在他面前:“现在可以跟我说说,粮草库的具体位置了?”
小校闭着眼,声音沙哑:“杀了我吧。”
“我从不杀无用之人。”姬延扯了扯嘴角,“你知道的远比他们多——比如,秦军是不是在关内挖了密道?不然怎么敢在粮草不足时死守?”
小校猛地睁开眼,满眼震惊。
姬延心里已然有数,继续道:“那密道通向哪里?是往南去南阳,还是往西回咸阳?”
小校嘴唇哆嗦着,显然被说中了要害。他没想到这周天子竟连密道的事都知道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赵二在旁踹了他一脚:“陛下耐心有限!再不说,直接扔进韩军大营——听说韩军里有人恨秦入骨,正好让你尝尝滋味!”
这话戳中了小校的软肋,他脸色煞白,终于松了口:“密道……密道在关内粮仓底下,通向西南的桃林塞,能走单人,运不了粮草,只能传信……”
“粮仓具体在关内什么位置?”姬延追问,指尖在地面画出函谷关的大致轮廓。
小校犹豫片刻,抬手在图上点了点:“西角楼往下走三层,有座石窖,粮草都藏在那里。不过……那里守得紧,有两百锐士轮值。”
姬延盯着他指尖落点,心里快速盘算——西角楼地势高,易守难攻,硬闯怕是要吃亏。他突然想起刚才俘虏说的“取水暗道塌了”,眼睛一亮:“东侧的井,离西角楼有多远?”
“不远,隔了两排营房,大概五十步。”小校答道。
“井有多深?能不能挖通到粮仓?”
小校愣了愣,随即摇头:“井是石砌的,底下全是硬岩,挖不动。而且……井里有铁栅栏,通不到别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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