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以为会有几日缓冲,谁知当天夜里,便有太监过来传旨:
“太后懿旨,传还珠格格和紫薇格格,即刻前往慈宁宫问话!”
小燕子和紫薇同时一惊,“这么快?”
此时的尔康、尔泰早已出宫,明月、彩霞和金锁忙作一团,为她们整理着装,佩戴珠钗。
老佛爷最重仪容,少戴一样首饰,都可能被定个“衣冠不整”之罪,谁都不敢怠慢。
两人心怀忐忑来到慈宁宫,只见太后端坐正位,乾隆居于左侧。
皇后和令妃坐在下首一侧,愉妃和纯妃则陪坐在另一侧。
满屋寂静,压抑得可怕。
小燕子和紫薇不敢耽搁,连忙走上前跪下:
“小燕子(紫薇)叩见老佛爷!老佛爷吉祥!叩见皇阿玛!”
“给皇后娘娘、令妃娘娘、愉妃娘娘和纯妃娘娘请安!”
她们伏身很低,身体紧绷,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。
“都抬起头来,让哀家瞧瞧!”太后的声音不高,却自带威严,小燕子和紫薇怯怯抬头。
太后虽年事已高,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,缓缓在两人身上掠过。
“谁是小燕子?”
被点到名字的小燕子身子一颤,清了清嗓子答道:“回老佛爷,是我……”
太后皱了皱眉,“听说你无父无母,靠着街头表演为生?”
她竟知道的这么清楚?小燕子暗暗心惊,声音轻了几分:“回老佛爷,是。”
“哼,”老佛爷冷笑一声,“一个街头卖艺的,摇身一变竟成了格格,你有何感想?!”
“敢想?……”小燕子转头看看紫薇,这个问题她可没预演过。
“我也没敢想啊……”她拖长了声调,
“我当时被五阿哥给射了一箭,稀里糊涂就成了格格!还没来得及想呢……”
“什么?”老佛爷听得一头雾水。
旁边的愉妃听到五阿哥,身形微动,似笑非笑地插话:
“老佛爷问的是感想,格格恐怕是会错意了吧?”
“什么敢想?我说了,我不敢想……”小燕子越紧张,脑子就越乱。
老佛爷眉头愈紧。
紫薇不得不轻声提醒:“小燕子,老佛爷是问你的感受。”
“哦……原来是感受啊。”小燕子这才反应过来,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从容地开口:
“回老佛爷,小燕子能成为皇阿玛的女儿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、最幸福的事。”
乾隆听了这话,脸上露出几分笑意:
“皇额娘,小燕子她虽来自民间,但性情率真淳朴,十分难得,朕相信您也会喜欢她的。”
“一个民间女子,得此隆恩,确是她三生修的福分!”太后淡淡瞥了她一眼,转而看向皇后。
“皇后身为六宫之主,未免太清闲了些,皇帝心软胡乱认女儿,你也就认了?这格格之位是谁都能当的吗?!”
皇后忙起身屈膝行礼,恭敬地解释:
“回老佛爷,臣妾看小燕子能让皇上开怀,又在危急时刻救过皇上,臣妾对她心存感激,便同意了此事。”
太后听皇后说了一大串,便也不再说什么,接着看向紫薇。
“你是紫薇?”
“是,老佛爷。”紫薇柔声应道。
“你是受你娘遗命来的京城?”
“是。”紫薇规规矩矩地跪着,始终没敢抬眼。
“你娘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自己来,偏等临终才托你一个姑娘家,千里迢迢来寻父?”
紫薇被这咄咄逼人的问话慑住,声音微颤:“回老佛爷,我娘……她有她的骄傲……她一直在等皇阿玛……”
“骄傲?”太后语气转厉,“有骄傲的女子,会未婚生育吗?”
此话如一道惊雷劈下,紫薇脸色霎时惨白,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。
老佛爷冷嗤:“她自己不来,反倒让你来,她难道不担心你这一路安危?真是太奇怪了!”
小燕子听到这,早已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入掌心,气得浑身发抖。
乾隆咳了一声,试图打圆场:
“皇额娘,这都过去的事了,别再追究了,紫薇与跟朕相认,吃尽了苦头,极为不易。”
“如今成了格格,又有皇帝如此袒护,倒也值得!”太后直视紫薇,目光如炬,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看穿。
“你们两个既已册封格格,就该管好自己,别总想着出去,那么留恋民间,当初为何要进宫?!”
“民间那些不三不四的风气,更别带进宫里来!”
太后此话一出,小燕子立刻变了脸,呼吸急促,胸口因愤怒变得剧烈起伏。
紫薇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,生怕她一时按耐不住。
小燕子牙齿动了动,忍着没开口,她算是明白了,不管重活几世,老佛爷依旧跟他们水火不容。
不喜欢一个人,就算你再怎么改变,她也照样不会多看你一眼。
“老佛爷教训的是,紫薇铭记老佛爷教诲!”紫薇含泪叩首。
太后又朝皇后,扬声道:
“皇后,你既认了她们,该教的规矩怎么不教?!今日此等行为,简直丢尽了皇家颜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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