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片毛糙,茎带绒毛,折断处渗白汁。她用断杵挑了一颗,扔进旁边小水洼。
水洼里原本有蝌蚪游动,不到半盏茶工夫,蝌蚪翻白,浮上水面。
她点头,收杵,转身就走。
回村路上,她脑子转得飞快。这果子有毒,阿花却说“补气血”——要么是她无知,要么……是故意。
她想起阿花递果子时的眼神,那不是关心,是试探。像在看她会不会吃,吃了会怎样。
“想拿我试毒?”她冷笑,“那你得找条更蠢的狗。”
她走到自家门口,停了停,没立刻进屋。而是蹲在门边石阶上,从囊中掏出那半块焦饼,掰成小块,扔进屋檐下的蚂蚁窝。
蚂蚁起初绕着走,后来有几只爬上去,啃了一口,立刻抽搐,不动了。
她盯着那几只死蚁,眉头皱紧。
不对。这饼她舔过,没反应。可蚂蚁吃了却死?
她忽然想起什么,赶紧翻陶片,在“夫留饼”那行字底下补了一句:蚁食即毙,人未觉——或为慢毒?或蚁种异?
她盯着那句,心跳慢了半拍。
赵石柱留的饼……真的安全吗?
她抬头望向村口戍卒归乡的土路,空荡荡的,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她没再进屋,而是转身走向井边。井台石缝里,有几粒粟米壳,是昨夜谁家淘米漏的。她捡起一粒,又从囊中取出一粒自己带的种子,对比。
自家种子圆润饱满,井边的瘪瘦,带黑斑。
她忽然懂了——这村里的粟,种性退化严重,产量低,抗病差。难怪原主会饿出病来。
她把两粒种子并排放在陶片上,用炭笔标了“优”“劣”,然后收好。
天近午,日头毒得能把人晒脱皮。她坐在井沿阴影里,手腕上的艾草绳被晒得发烫,微微颤了下,像有东西在里头跳。
她没注意。
她只盯着陶片,看着自己写下的字:毒果、死鱼、死蚁、焦饼、劣种。
一条线,慢慢在她脑子里连起来。
她不是来种地的。
她是来活命的。
而这片地,这村,这天——全在骗人。
她攥紧陶片,指节发白。
就在这时,井后草堆里窸窣一响。
她猛地抬头。
一只野兔窜出来,叼着半片紫果,蹦了两下,忽然抽搐,倒地蹬腿,嘴边涌出白沫。
她站起身,一步步走过去,蹲下,掰开兔嘴——舌头发紫,牙龈出血。
她盯着那兔子,又回头望向村里升起的那缕炊烟。
有人在做饭。
用的,会是什么“果子”?
她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,往村中走。
右手插进鹿皮囊,紧紧攥住那截断杵。
左腕艾草绳,又轻轻跳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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