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教授却无心欣赏这“力量”,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窑炉出口处,那里正有工人将烧结好的陶瓷暖气片卸下窑车。
他快步走过去,拿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成品,仔细检查着釉面、敲击听音,又看了看旁边堆放的一些有明显变形或开裂的废品,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。
“怀德同志,小吕同志,你们看这废品率!”马教授焦急地说,“还是太高!这样下去,产能根本达不到计划要求!我们必须想办法,尽快把成品率提上去!农业暖棚,等不起啊!”
吕辰走上前,拿起一块废品,仔细察看着裂纹的走向和位置,又看了看成型工段的操作,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。
他转头对李怀德和马教授,以及围拢过来的车间技术员说道:“李厂长,马教授,我看问题可能出在几个环节。一是原料配比和研磨细度的稳定性还需要精确控制;二是压坯时的压力和保压时间,可能需要根据原料批次进行微调;三是干燥曲线的控制,升温降温过快都容易导致内应力集中而开裂……”
技术人员一一记下,立马就去安排去了。
马教授依旧站在原地,眉头锁得紧紧的。
他背着手,来来回回地踱步,脚下踩着的仿佛是李怀德那颗七上八下的心。
“怀德同志!李厂长!”马教授猛地停下,“光是解决眼下这点问题,够吗?远远不够!眼看下一个种植季迫在眉睫,五万亩!整整五万亩新建暖棚等着这批暖气片越冬!这不仅仅是生产任务,这是政治任务!是关系到首都冬季蔬菜供应稳定、关系到‘菜篮子工程’成败的大事!你们现在的效率和良品率,是对人民期望的辜负,是对国家农业战略的拖后腿!”
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,砸得李怀德眼冒金星,额头冷汗涔涔。
他陪着笑,声音都矮了三分:“马教授,您消消气,消消气!我们已经在全力改进工艺,您看,吕工刚才也提了不少好建议,我们立刻落实,立刻落实……”
“光落实不够!要提速!要扩产!”马教授不容分说地打断他,从包里掏出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,啪地拍在旁边一个闲置的模具台上,“你看看!这是我初步核算的!我们今年不要多,只要五万亩。”
五万亩,还只要,这数字一出来,李怀德的小心肝都狠狠跳一下。
马教授却仿佛没看见:“五万亩暖棚的陶瓷暖气片需求,如果你们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,刨去所有成本,净利润至少这个数——”
他伸出右手,拇指和食指用力叉开,比划了一个七字:“七十万!李厂长,七十万的纯利!这不仅能彻底解决你们这条生产线自身的投入问题,还能为国家创收,为轧钢厂、为你们实践基地创造多么可观的效益、够解决多少职工福利?这不仅仅是支持农业,这也是盘活你们自身!这笔经济账,你不会算不明白吧?”
李怀德看着那“七”字,又看看马教授那不容置疑的样子,生怕他又要上升到路线问题,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。
他知道,这事儿要不解决,今天是马教授来,明天来就不知道是谁了,这已不是商量,而是命令。
在巨大的政治压力和同样诱人的经济账面前,他别无选择。
“加……加!我们再加一条生产线!”李怀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,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,“我立刻召集后勤和技术科开会,协调资源,务必在……在下个种植季到来前,形成足够的产能!”
马教授脸上的严霜这才稍稍融化了一丝,但紧迫感丝毫未减:“这还差不多!怀德同志,要有魄力,更要有大局观!”
他顿了顿,仿佛想起什么,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走:“不行,光靠你们这条土法上马的线还不够稳定,我得去找汤教授!她们材料实验室那边,必须在陶瓷配方和烧结工艺上再给我们突破一下!”
话音未落,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车间,留下李怀德抹着额头的汗,对着几位车间技术员露出一丝苦笑:“得,这位活祖宗……咱们这回算是被架上火堆了。各位兄弟,接下来这段时间,咱们谁都别想轻省了。”
吕辰六兄弟看着这场面,差点没笑出来。
马教授这团“农业之火”,已经彻底把轧钢厂这方“工业之灶”给烧得滚烫。
几人跟着马教授一路疾行,直奔工业陶瓷材料实验室。
推开实验室的门,里面却不见汤渺教授的身影,只有一个年轻研究员,正对着一块灰白色陶瓷薄片发呆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“汤教授呢?”马教授环视一圈,语气急促地问。
那师兄被吓了一跳,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有些局促地站起来:“马教授?您找汤老师?他今天有课,去给大三的学生上《无机材料物理化学》课了,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。”
马教授闻言道:“你们玩着,我去学校找他。”
说完风风火火往处走,李怀德赶紧跟上,去找司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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