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龙这边,一个月突然多了许多过来的人,
难民营都住不下了。
炸营都炸了几次,主要是新旧难民之间的地盘之争,
新来的人找不到生计
没地方落脚,饿着肚子
一时间九龙城寨处处都在抢夺,发生事故。
都是郭盼成在弹压众人。
所以九龙城寨郭家军越发壮大。
正值梅雨
九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躁的霉味。
盘尼西林的价格一天一个样,像是坐着火箭往上蹿。
英方政府那纸突如其来的限购令,更是火上浇油,彻底把这救命药推上了有价无市的绝境。
恐慌的情绪在九龙城的街头巷尾蔓延,发酵。
有钱的商家开始囤货,没钱的市民也开始囤。
什么都屯。
米、油、盐,甚至连能放得住的干菜,都成了抢手货。
福伯佝偻着背,吭哧吭哧地将最后一袋米拖进后院的储藏室,额角的汗珠混着灰尘,在深刻的皱纹里淌出泥泞的沟壑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喘着粗气。
“阿江,这世道,越来越看不懂了。”
王江站在灵堂门口,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唐装,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他没有回头,目光落在街对面拥挤的人潮上。
人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安,争抢着,叫骂着,为了多一斤米,多一两油。
这场景,让他想起了前世医院里,那些为了一个床位、一支特效药而争得头破血流的病患家属。
人性在生存的压力下,总是惊人地相似。
他也需要钱。
一笔能让他喘过气的现金。
还债还不到九天了。
和联胜的债压在头顶,随时可能把他这个空头堂主连同这家破败的白事店一起碾碎。
凑了许多,但还差一点。
这头医药铺的柜台上摆着几个粗陶罐子,里面是黑乎乎的跌打损伤膏药,散发出浓郁刺鼻的草药味。
墙角一个半人高的大茶桶里,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,是解暑的凉茶,过路的苦力花一文钱就能买一大碗。
生意冷清。
但王江不急。
他在等鱼上钩。
真正的生意,不在白天,不在柜台。
夜幕降临,九龙城寨的霓虹灯次第亮起,将逼仄的巷道染上暧-昧的色彩。
一个穿着高叉旗袍的女人,在药铺门口犹豫了许久,才扭着腰走了进来。
是“丽花皇宫”的妈妈桑,红姐。
她一进来,那股浓烈又廉价的香水味就冲散了药铺里清苦的草药香。
“江……江生啊。”
红姐的声音有些发紧,描画精致的眼角,掩不住深深的焦虑。
王江从柜台后抬起头,眼神平静无波。
“红姐,坐。”
他指了指长凳。
“我这里现在是药铺,叫我江医生就好。”
红姐局促地坐下,双手绞着一个鳄鱼皮手包,指甲上的红色蔻丹都有些斑驳。
“江医生……我听阿力说,你这里……什么病都能看啊?前一段时间他们来的时候我没来,
她把“什么病”三个字咬得极轻,眼神飘忽,不敢与王江对视。
王江倒了一杯温热的凉茶推过去。
“看病,不问出处。”
“只要是病,就能治。”
红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身体前倾,声音压得更低。
现在你那个百毒消,还弄的到吗?我知道又涨价了。”
“我手底下有个女仔,下面……下面烂了,看了好几个西医,都没用,盘尼西林又贵得要死,还买不到……”
“再这么下去,人就废了。”
王江静静地听着,手指在旧木柜台上轻轻敲击,发出笃、笃的轻响。
“什么症状?”
他的问题直接,冷静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性。
红姐愣了一下,随即一五一十地把症状说了出来。
王江问得极其仔细,那些难以启齿的细节,在他的追问下,仿佛只是寻常的病理描述,不带一丝一毫的歧视或猎奇。
这让红姐紧绷的神经,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,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。
明明是个扶不上墙的衰仔,可这副问诊的架势,比那些挂牌的西医还要沉稳,还要让人信服。
问完话,王江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牛皮纸包,里面是分装好的白色粉末。
“一天三次,温水送服。”
“忌辛辣,忌酒,忌房事。”
“三天见效,七天断根。”
他将纸包推到红姐面前。
“药到病除,绝对保密。”
红姐看着那个小小的纸包,眼神里全是怀疑。
就这么点粉末?
“江医生,这个……”
“药费,五百块。”
王江报出一个数字。
红姐的眼睛瞬间瞪大了。
三百块。
这价钱,快赶上一支黑市的盘尼西林了。
王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“红姐,你手下的头牌,一个月能给你赚多少个三百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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