裁决者化为飞灰,留下的冰冷警告却如同实质的寒冰,冻结了新生位面短暂的胜利气氛。“主宰亲临”——这四个字蕴含着令人窒息的重量。连深渊主宰都未能让那个绝对秩序的存在亲自出手,地球联盟何德何能,竟引动了这般存在的注目?
“了望塔一号”在之前的规则冲突中受损严重,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行。孙悟饭五人不敢久留,带着沉重的心情和宝贵的战斗数据,迅速返回了地球。
地球指挥中心,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。布尔玛将裁决者的残骸数据和最后讯息反复分析,脸色越来越白。
“它们的科技……不,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科技了,这是对规则本身的极致运用。”布尔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那个‘主宰’,很可能是一个……**规则集合体**,或者说是某种达到了终极形态的**秩序文明**的意志体现。它们看待我们,恐怕就像我们看待一群不遵循物理定律的BUG。”
孙悟空挠了挠头,难得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:“规则集合体?那是什么?比破坏神还厉害吗?”
贝吉塔抱着双臂,冷哼道:“管它是什么东西!既然敢来,打回去就是了!刚才那些铁疙瘩,不也被我们拆了吗?”
“没那么简单,贝吉塔。”比克沉声打断,“刚才我们能赢,很大程度上是悟饭的混沌归一之力恰好克制了它们的绝对秩序。而且,那只是先遣的执行单位。根据最后的信息,‘主宰’本身……其力量层级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。它若亲临,很可能不是以实体,而是以……**规则覆盖**的形式。”
孙悟饭点了点头,印证了比克的猜测:“我在对抗中能感觉到,那个‘主宰’的意志遍布其所在的秩序领域。它若要降临,很可能不是穿过空间,而是直接将其所定义的‘绝对秩序’规则,像一张巨网般,覆盖到我们所在的宇宙,强行将我们‘格式化’。”
“规则覆盖……”特兰克斯倒吸一口凉气,“那岂不是……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?整个宇宙的物理法则都会被改写?”
“理论上是的。”布尔玛脸色难看地调出一个模拟图像,“如果它的规则权限足够高,完全可以像删除电脑文件一样,将我们宇宙现有的、不符合它法典的规则全部抹除,替换成它那一套。生命、文明、情感……所有它认为‘不可控’的变量,都会在规则层面被判定为‘错误’并被清除。”
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。这已经不是战争,而是降维打击,是存在根本的抹杀。
“难道……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?”孙悦忍不住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
孙悟饭沉默良久,缓缓抬起头,眼中重新燃起火焰:“不,还有办法。爸爸留下的混沌归一之力,其本质是‘包容’与‘演化’,是应对一切极端规则的‘解药’。它无法被绝对秩序完全同化,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‘可能性’。”
他看向众人,语气坚定:“我们需要构筑一个屏障,一个以混沌归一之力为核心的、能够抵御甚至反弹规则覆盖的**混沌壁垒**!将地球,乃至整个太阳系,保护起来!”
“混沌壁垒?”布尔玛眼睛一亮,“利用混沌之力定义一片区域的规则为‘不可被外部规则定义’?就像……创造一个规则层面的‘防火墙’?”
“没错!”孙悟饭重重点头,“但这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,以及对规则极其精妙的操控。我需要所有人的力量,需要集中地球乃至我们能调动的所有宇宙文明的信念与能量!这将是……倾尽我们所有的一场豪赌!”
计划一经提出,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。没有退路,唯有背水一战。
接下来的日子,整个第七宇宙的友好文明都被动员起来。以地球为核心,无数能量采集器被部署在太阳系各处,甚至遥远的星域也有文明贡献出他们的能量核心。无数智慧生命的祈祷、信念、对自由与未来的渴望,化作无形的力量洪流,跨越星河,向着地球汇聚。
孙悟饭坐镇于重新修复并强化的“守护者”信标核心——此刻它已被改造为“混沌壁垒”的发生器。孙悟空、贝吉塔、比克、特兰克斯、孙悦,以及所有达到一定层次的战士,都环绕在发生器周围,将自身的气、精神意志与孙悟饭连接,成为庞大能量网络的一部分。
布尔玛则统筹全局,监控着整个太阳系的能量流向和规则稳定度。
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生死准备。每个人都能感觉到,宇宙的规则层面正在变得越来越“紧绷”,一种无形的、冰冷的压力正从遥远的秩序领域弥漫开来,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终于,在“混沌壁垒”计划启动后的第七天。
那股压力达到了顶点!
没有战舰,没有军队,甚至没有可见的敌人。
只有一道“光”。
一道从宇宙深处蔓延而来,无声无息,却让所过之处星辰黯淡、规则僵化的**纯白之光**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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