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试点必须做成样板,容不得半点闪失。
而最合适的地块,非大风厂莫属。
上头的指令已经下来了,板上钉钉,李达康也不敢违逆。
所以他才把难题甩给了孙连城——你是光明区的区长,要想往上走,总得有块敲门砖。
这块地,就是给你准备的投名状。
只要你还想进步,就必须接下这个担子。
孙连城一听这话,脸都黑了。
丁义诊?那人现在尸首都运回来了,面目全非,靠DNA比对才确认身份。
这种结局他亲眼见过。
学丁义诊?他还不如去少年宫带孩子看星星。
拼死拼活替人办事,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想到这儿,孙连城苦笑一声,望着李达康缓缓开口:
“达康书籍,您可能不清楚,丁义诊在任的时候,把光明区能卖的地皮全卖光了。
要不然,咱们也不会逼到要去动大风厂这块地。
现在要变更用地性质,程序上必须层层申报。
以前丁义诊是怎么做的?土地置换。
拿闲置的住宅用地,去调换其他类型的地块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可现在的光明区,哪还有多余的住宅用地?
这么大一块地,我实在没法凭空变出来啊。
再说,擅自更改土地属性,那是犯法的,是要坐牢的。
我是区长没错,但我也是普通人,这种掉脑袋的事,我真做不了主。
个子矮,扛不起这么大的雷。”
一开始他还说得吞吞吐吐,越说到后来,语气反倒坚定起来。
事实本来就是这样。
一个区长,凭什么去冒杀头的风险?
当年丁义诊敢干,是因为他背后有人撑腰,前程看得见,好处捞得着。
可他孙连城呢?什么都没有。
连一句实打实的承诺都不给,就想让人豁出去拼命?
他又不傻。
你要让人卖命,好歹得给口饭吃。
天天画饼充饥,这一套,他不吃。
李达康听着这些话,脸色越来越冷,眼底几乎要结出霜来。
他把这事儿推给孙连城,图的就是撇清自己,好继续往前奔。
这种节骨眼上,绝不能出岔子。
他自己怎么可能去蹚这浑水?
如今孙连城不肯接招,还搬出一堆理由推脱,简直是往枪口上撞。
他猛地抬手指向对方,声音陡然拔高:
“孙连城!我要是能亲自搞定的事,还要你干什么?!是我当书籍,还是你当?
轮得到你在这儿讲条件?
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得做什么!
我是你的领导,这点规矩,还需要我再教你吗?”
一个区长,讲什么大道理?
京州市韦书籍的位置坐着的是我,不是你孙连城!
京州六百八十万老百姓,要活命、要出路、要吃饭、要工作。
担子压在我肩上,我是头号负责人,不是你!
就这么点事,你就要甩手不干?
孙连城,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?
上次信访窗口那档子事,是谁替你开口说话?高育良!
要是没有他出面,就凭你摆的那几条破板凳,能糊弄过去?做梦去吧!
现在倒好,觉得自己背后有人撑腰了,翅膀硬了?
敢这么跟我说话?孙连城,你算哪根葱!
这事——你要做也得做,不做也得做!
京州往前走的脚步,不能断在我这儿,更轮不到你来拦!
你要真不想干,那就自己写辞职报告,卷铺盖走人!
话撂在这儿了!
此刻的李达康,根本不再提程序合不合规定,也不讲什么原则规矩,纯粹是仗着职位压人,靠权势逼人。
按体制里的潜规则,话说到这份上,下面的人哪怕心里一百个不愿意,也得低头接招——这是铁律。
可孙连城心里清楚得很:这事儿真不能办。
一旦点头,就是一辈子的把柄,像钉子一样扎进履历里。
不管你以后爬多高、走到哪一级,这个黑点永远洗不掉。
他看得比谁都透。
越是看到李达康怒火中烧、步步紧逼,孙连城反而越清醒,越坚定。
他也死死盯着对方,一句话不说,眼神却毫不退让。
他是区长,不是谁的应声虫。
汉东发展最好的城区,是他一手带起来的。
如今被人拿前程威胁,说翻脸就翻脸,他能不窝火?能不憋屈?
脸上虽无波澜,但心底早已翻江倒海。
那份倔强和尊严,写在每一寸神情里。
李达康一看这态度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
“孙连城,这事你办也得办,不办也得办!
不服?去告我啊!找省掌,找书籍,我不拦你!”
这话已不只是施压,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。
明摆着告诉所有人:在京州这块地盘上,他说了算。
市长都像个摆设,何况你一个区长?
他根本不给台阶下,几乎是指着鼻子骂。
可人活一口气,哪怕泥胎也有火性,更何况孙连城这样有资历、有抱负的干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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