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罩裂开,母梦反手合拢,试图把夏堇整个吞下。
夏堇握紧清醒环,低声:
“把我的名字,写回你自己。”
轰!!
“名录栈”出现一次极短的倒卷:
【执行官:夜务代理】四字,在屏幕上闪了一瞬。
观者以为看错,夜官却脸色一白:他知道那是“写入尝试成功”的迹象——哪怕只是一瞬,也足以在系统里留痕。
他猛地下令:“封栈!全城安眠!把她替——”
话没说完,平台下炸起一片人声:
张弛念到第三十个名字时,声音断了半拍,因为下面的人群跟上了——
他们不再看塔,不再看四人的脸;他们对着自己的胸腔,一次次喊出自己的名与亲人的名。
声音不齐,不整,不像誓词,像收债。
“停下!”夜官厉喝,“你们在加计利息!你们会被痛淹死——”
“那就淹死在自己的名字里。”阮初扣动扳机,脉冲拆掉另一个静默核。
闻叙按下确认键,后门试图第二次写入:
【母梦:被点名对象】——屏幕炸出一片红,系统拒绝。
没关系,日志已刻:神曾被点名。
塔心怒吼,第三道公告落下:
【协同措施升级:以城市为舌】
地面忽然发烫——
街道、管道、楼梯扶手、公共座椅……所有城市部件开始发声,用最温柔的腔调重复同一句话:
“闭眼,不痛。”
那是城市自身被变成了器官。
夜官笑回来了:“看见了吗?你们带来的,是更大的痛。人们不会感谢你们,他们会恨你们到老。”
夏堇把手按在光柱里,刀背抵住腕骨,声音和血一起冷:
“恨我,才说明他们还在。”
“名录栈”爆出火花,护罩第三次合拢。
陆惟把刀横在她身后,像一道不动的梁。
阮初弹匣见底又换上新的,枪火如缝纫机,把每一寸静默都缝成破布。
张弛声音嘶哑,依旧念——
他知道自己念出的不是救赎,是证据。
夜官退半步,终于亮出底牌:
他从袖口拉出一条细若发丝的“名线”,上面串着无数微型签名片段,“名线”一甩,像鞭子抽向夏堇——
一旦抽中,她的名字会被拆分成无数碎片,塞进“替代池”,她不再是‘她’,而是一套可复用的“清醒模板”。
“这是给你的体面。”夜官微笑,“你会以多种形式被纪念——多么善意。”
鞭影将至的一瞬,闻叙低吼:“现在!”
夏堇骤然侧身,清醒环狠狠砸在光柱的核心节点上,把“名录栈”与“名线”短暂短接。
夜官的名线反噬,抽回他自己胸口——
屏幕上一闪:
【夜务代理:候置替代】
夜官眼神第一次彻底破碎:“你敢——让‘管理者’成为被替代对象?!”
陆惟答他:“神权不是你们的收藏柜。”
塔心轰鸣,母梦以全城功率压下第四次合拢。
平台边缘,人群在“闭眼,不痛”的温柔中摇摆,名字与睡意纠缠。
张弛的嗓子终于发不出声,他把扩音器扔给最近的未眠者,那男孩犹豫一瞬,接过,喊出自己的名字,然后又喊出另一个——他母亲的。
更多人学会了接力。
“退!”阮初判断火力与信号临界,“今天到这儿!”
“够了。”闻叙确认日志落地、痕迹保留,“我们把两件事刻下:神曾被点名;管理者可被替代。”
夏堇抽出手,光柱对她的捕捉失败。她转身下令——
不是感谢,不是鼓动,是冷硬的指令:
“带着你的名字,离开。
听不见就用牙齿咬住。”
四人撤离。
夜官抱着胸口的反噬伤,像被自己饿死的神亲吻过,笑与痛混在一起:“好了……游戏开始了。清醒者,你们赢一回合;下回合,我用城市把你们吞下。”
塔心的光在他们身后升起又落下,像一颗病心脏的抽搐。
但日志不会忘:
神被点名 的那一秒,从此存在。
街角,张弛扶着墙猛喘。嗓子像被砂纸磨过,却还在笑:“我们……真的把它的名字,摸到了。”
“摸到不等于拿到。”闻叙擦去脸上的血,“但足够让它怕。”
“怕就会犯错。”阮初把脉冲器归零,“犯错就会欠更多债。”
陆惟看向夏堇:“下一刀?”
夏堇望向城市更黑的地方,像盯着一本还剩厚厚空白的账本:
“去找‘名录栈’的备份。
神把自己藏两份——
我们要一并点名。”
她顿了顿,补上最后一行铁则:
“不救人,不求谅解。
只负责——让神记账。”
风从塔心吹下,带着铁与血的腥。
城市仍旧想让每个人闭眼。
有人闭了;更多人在名字里睁开一点点。
四人的背影,穿过这点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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