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悲愤地喊完那一声“夫君”,感觉自己的节操已经碎了一地,捡都捡不起来。玄苍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仙乐,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气消散不少,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温和了些许——虽然那温和里依旧带着债主式的审视。
“尚可。”他矜持地评价道,终于不再紧盯着我讨要今日份的利息,转而将目光投向一片狼藉的封印陈列室。“此地污秽已除,但规则扰动余波未平,需静养数日。”
周大人闻言,立刻躬身道:“前辈放心,晚辈即刻安排人手清理整顿,绝不敢再打扰前辈清修。”他顿了顿,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玄苍手中的《深渊法典》残页,“只是这法典残页……不知前辈打算如何处置?此物凶险,晚辈担心……”
玄苍漫不经心地掂了掂那块冰冷的金属板:“此物于尔等是剧毒,于本座,不过是一卷稍显聒噪的杂书。本座既已接手,自会处置妥当,无需尔等操心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周大人不敢再多言,连连称是。
“至于她,”玄苍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,“既是本座‘夫人’,自然随本座回禁地。”
我头皮一麻,下意识地想反驳“谁是你夫人!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!”,但话到嘴边,看到周大人和几位执事那副“您二位请自便我们什么都没听见”的表情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形势比人强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!
于是,在周大人等人敬畏又带着几分复杂(大概是同情?)的目光中,我被玄苍“押解”着,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地下区域,返回了那个位于禁地深处、我原本以为能安心摸鱼的“工作岗位”。
重返禁地
再次踏足禁地,感觉已然不同。
之前这里虽然阴森寂静,但好歹还算“正常”。可经过规则怪谈的冲击后,即便玄苍已经出手平息了最直接的污染,此地依旧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“创伤感”。空气似乎比以往更加凝滞,墙壁上那些古老的刻痕符文光泽黯淡,连那口曾经囚禁玄苍、如今棺盖不翼而飞的青铜古棺,都显得格外寂寥破败。
玄苍对这一切似乎并不在意。他径直走到原本放置棺椁的石台旁,那里如今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基座。他随手将那块《深渊法典》残页放在石台一角,那金属板与石台接触,发出“铿”的一声轻响,便安静地待在那里,不再有任何异动,仿佛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黑色金属。
然后,他转过身,好整以暇地看着我,那眼神分明在说:地方到了,该继续还债了。
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赶紧转移话题,指着周围:“那个……这里好像被破坏得挺厉害的,要不要……先收拾一下?”能拖一刻是一刻!
玄苍扫了一眼满地的碎石和灰尘(主要是他破棺时造成的),淡淡道:“些许尘埃,何足挂齿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你若觉得碍眼,自行打扫便是,可抵半页书债。”
我:“……” 打扫卫生才抵半页?这剥削力度也太狠了吧!
但转念一想,半页也是肉啊!总比干喊“夫君”强!于是我立刻来了精神,撸起袖子(虽然穿的是司内制式袍服,没袖子可撸),开始寻找打扫工具。可惜,这鬼地方除了石头就是棺材,连把扫帚都没有。
玄苍看着我在那里团团转,似乎觉得有些有趣。他袖袍轻轻一拂,一股柔和的清风凭空而生,卷起地上的碎石尘埃,将它们归拢到角落一处凹陷里,整个过程无声无息,瞬间完成。
整个墓室顿时干净整洁了不少。
我目瞪口呆。这法术……用来打扫卫生也太方便了吧!
“清理完毕,抵半页。”玄苍面无表情地宣布,然后指了指石台旁边一块相对平整光滑的青石,“坐。”
我看了看那块冰冷的石头,又看了看他,认命地走过去坐下。屁股底下传来凉意,让我打了个激灵。
玄苍则悠然自得地在原本放置棺椁的石台基座上坐下,与我相对。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卷看起来极其古老的竹简,摊在膝上,似乎真的开始研读起来。那专注的神情,仿佛刚才那个逼债的恶魔不是他一样。
墓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。只有他翻阅竹简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,以及我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这种安静比之前的催债更让人煎熬。我如坐针毡,忍不住偷偷打量他。不得不说,这家伙安静下来的时候,确实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。侧脸线条完美,长睫低垂,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神情专注而沉静,仿佛与周围古老的环境融为一体,带着一种跨越了时空的沧桑魅力。
呸呸呸!苏小碗你清醒一点!这是债主!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!颜值再高也不能当饭吃,更不能抵债!
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开始思考脱身之策。硬刚肯定不行,打不过。讲道理?他跟“道理”好像不太熟。看来只能智取,或者……继续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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