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阳洒在草原上,给枯黄的草叶镀上一层浅金色。耶律现蹲在毡帐旁的空地上,手里捏着一根刚挖出来的野葱,翠绿的葱叶还带着湿润的泥土,他扯掉根部的泥沙,随意在衣角蹭了蹭,就往嘴里送。
脆生生的野葱嚼在嘴里,一股辛辣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,带着泥土的清新,冲散了嘴里残留的酸粥味。他满足地吐掉葱根,咂了咂嘴,心里暗自感叹:“还好有这野葱,好歹有点味道,比那天天喝的酸糜子粥强多了。”
自打弄明白草原上的粥为啥总是发酸,他心里就没断过郁闷。前些天,他跟着负责部落饮食的老妇人准备食物,亲眼看到老妇人从陶罐里舀出几块灰扑扑的“奶疙瘩”,那奶疙瘩硬邦邦的,表面还泛着一层白霜,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酸味。老妇人将奶疙瘩敲碎,放进煮沸的糜子粥里,搅拌几下,原本还算清爽的粥瞬间就染上了酸气。
“这奶疙瘩咋这么酸?”耶律现忍不住问。
老妇人叹了口气,一边往粥里撒着一点点细盐——那盐粒带着黑色的杂质,看着就粗糙,“草原上缺盐啊,小少爷。这奶疙瘩是把羊奶熬稠了发酵出来的,发酵了才酸,蘸着粥吃,能顶半个盐的用处。咱们这些牧民,平时哪能像您这样吃上细盐,全靠这酸东西提味呢。”
这话让耶律现恍然大悟。他终于明白,牧民们不是喜欢吃酸粥,而是没办法。草原上没有固定的盐矿,部落里的盐全靠跟商队交换,或者去遥远的盐湖采盐,一来一回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,盐自然成了稀罕物。只有他这样的部落贵族,才能偶尔吃上带着杂质的粗盐,普通牧民只能靠发酵的奶疙瘩、酸酪来弥补缺盐的缺憾。
更让他意外的是,为了让食物更有“味道”,有些牧民还会用“醋布”——就是把麻布泡在发酵的奶汁里,反复浸泡晾干,让布料吸足酸味——吃饭时撕一小块蘸着吃,那股酸劲,比酸粥还冲。
“缺盐真是件要命的事。”耶律现坐在草地上,揪着身边的枯草,眉头紧锁。盐是人生存的必需品,缺盐会让人浑身乏力,甚至生病。长期这样下去,部落的人身体怎么能好?可他愁的是,去哪找盐矿呢?他只知道后世有些草原地区有盐湖,可现在他连自己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清楚,更别说找盐矿了。
想了半天也没头绪,耶律现干脆站起身,打算去草原上转转,说不定能找点别的“调味品”。他记得前世去草原旅游时,当地牧民总喜欢用韭花酱蘸肉吃,那酱带着浓郁的韭香,咸香开胃,正好能解腻。草原上应该有野生的韭花吧?
他立刻叫来几个平时跟着他的仆人,还有部落里几个闲着的半大孩子,指着远处的山坡说:“跟我走,去采一种开着小白花的草,叫韭花,采回来有用。”
孩子们一听有新鲜事做,顿时来了精神,围着耶律现问东问西:“小少爷,韭花是什么呀?采来能吃吗?”
“到了你们就知道了,采的时候小心点,别把根挖断了。”耶律现笑着说。他记得野生韭花多生长在向阳的坡地,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,一丛丛的,很好辨认。
一行人提着陶罐,说说笑笑地往山坡走去。刚到坡下,耶律现就眼前一亮——山坡上果然长着大片的野生韭花,白色的小花星星点点,点缀在绿色的叶片间,微风一吹,带着淡淡的韭香。
“就是这个,大家小心点采,只采花和嫩叶,别伤了根。”耶律现一边示范着,一边教孩子们辨认,“看清楚了,叶子是扁的,像韭菜叶,开白花的就是,别采错了。”
仆人和孩子们学得很快,纷纷散开,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采摘。孩子们手脚麻利,不一会儿就采了满满几陶罐。耶律现看着陶罐里新鲜的韭花,心里盘算着:“光有韭花还不够,得加点盐才香,回头找外公要一点点盐,应该没问题。”
回到部落,耶律现把采来的韭花交给部落里的妇女们,指着陶罐说:“把这些韭花和嫩叶挑干净,用水洗一下,然后剁碎,越碎越好。”
妇女们虽然不知道耶律现要做什么,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还是赶紧照做。她们围坐在毡帐里,手里拿着小刀,将韭花细细剁碎,不一会儿,毡帐里就弥漫开浓郁的韭香。
耶律现站在一旁指挥:“剁碎了之后,装进干净的陶罐里,再撒一点点盐,用干净的木棍搅拌均匀,然后把陶罐封严实,放在阴凉的地方,等上几天就能吃了。”
“小少爷,这东西做出来能吃吗?”一个妇女忍不住问,她从没见过有人把野韭花这么处理。
“肯定能吃,而且很好吃。”耶律现笑着说,“等做好了,你们蘸着肉吃,或者拌在粥里,保证比酸奶疙瘩好吃。”
妇女们将信将疑地按照耶律现的说法,把剁碎的韭花装进陶罐,撒上盐,封好口,送到毡帐角落的阴凉处。接下来的几天,部落里的人都在好奇地打听这“韭花酱”到底是什么味道,就连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剌葛也时常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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