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问杀了人,他快死了。
出于人道主义,行刑前,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。
世界坠入黑暗,手臂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却异常清晰。
某种液体正顺着静脉注射器,一点点钻进他的血管,带着死亡的寒意。
恐惧像疯长的藤蔓攥紧了心脏,他本能地挣扎起来,铁链在刑床上撞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怕的并不是死亡。
这个世界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留恋,那些夺走妹妹器官的畜生,那些将他的人生碾碎成渣的人,早就让他对活着失去了兴趣。
死,或许才是迟来的解脱。
真正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眼前的诡异!
明明被蒙着眼,漆黑的世界里却凭空浮着一颗猩红色的按钮。
是临死前的幻觉吗?
秦问喘着粗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
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按钮上时,一行冰冷的虚拟文字缓缓浮现:
「我们的文明已经无力解决自己的问题,需要你们的介入!」
下方还附带:蓝星坐标和一连串数字。
一股奇异的连接感涌来,仿佛他的意识和这颗按钮缠在了一起。
只要心念一动,就能将它按下,把这行字和蓝星坐标送往未知的远方。
他也曾爱过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,爱过夏夜的萤火虫,爱过奶奶蒸的红薯香,爱过妹妹扎着羊角辫的笑脸。
可现在,早不爱了。
他开始回忆起这短暂的一生:
“我是秦问,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,五岁那年,父亲因煤矿坍塌成了报纸上的失联人员,再也没有出现。
母亲瞒着所有人私底下和矿场签了赔偿协议,拿到赔偿款后,便丢下了我和年仅一岁的妹妹,不知所踪。
爷爷去世的早,奶奶身体不好,靠着一些鸡鸭和几亩薄田把我和妹妹拉扯大。
从我懂事起,就会帮奶奶干活,经常在烈日下劳作,皮肤难免黝黑粗糙。
加上长期营养不良,进入小学后,就成了大家嘲笑愚弄的对象。
他们嘲笑我是没爹没妈的野种,是杂交而生的丑陋哥布林。
长大后,有时我就会想,这些人明明都这么小,为什么会这么坏?
人之初,性本善?
狗屁!
有很长一段,我非常失落,自闭沉默。
可每次看到奶奶那心疼的眼神,和活泼可爱的妹妹,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,逐渐升腾起一股坚定的力量。
渐渐的,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,将所有精力用在了学习上。
这是以我当年的认知,认为唯一可以改命的机会。
在不懈的努力下,我考上了县里一所还不错的初中,逃离了狗屎一样的小学。
进入初中后,严格的校园规章制度终于使我被霸凌的处境有所缓解。
可是性格上的孤僻以及不符合大众审美的身材长相,依然没有人把我当朋友,更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我。
他们会在私底下嘲笑我,我不止一次听见“僵尸脸、哥布林、书呆子、卡西莫多”这类带有羞辱性质的外号。
仿佛我的身材长相就是原罪。
我早已麻木,没了明面上的打扰,我的成绩开始一飞冲天。
刚分到这个班时,我的成绩处于垫底。
而我只用了一个学期,就冲进了班里前十。
到了第二学期,已经是班里前三。
不幸的是,奶奶在我初二第一个学期,就倒在了菜地,再也没有醒来。
原本一年不见一次的二伯像闻到血腥味的狼,着急忙慌的冲进了奶奶的卧室翻箱倒柜。
最终,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些零钱和存折。
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存折里有多少,我也不在乎。
我在乎的是奶奶能够活着。
处理完后事,二伯心照不宣的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,我们也不再往来。
和其他七大姑八大姨一样,都视我们两个为累赘,我和妹妹彻底成了孤儿。
妹妹和我一样,从小非常懂事,奶奶去世那年,她才读四年级,早早学会了烧饭种菜,生活上已经能够做到基本独立。
其实,我知道,这些坚强都是她装出来的,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小女孩。
她表现的如此坚强,只是希望我和奶奶不要为了她操心。
几个邻居见我们可怜,倒是偶尔也会送一些大米和肉菜。
虽然不多,但说真的,我内心非常感激他们。
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,遇到为数不多的善意。
村长来过几次,说要帮我们办理孤儿手续,我们配合着上缴了一些资料,却迟迟不见有补贴下来。
后来,又说要将我妹妹送去孤儿院,被我果断拒绝了,更被我妹妹拒绝。
等长大后,我才发现了一些端倪,我们的补贴很有可能被村长吃了。
我现在想想都后怕,还好没有答应。
人坏起来,真的毫无底线。
奶奶的突然离去,让我们意识到,只要我们还在,就不是孤儿。
我们有亲人,是血浓于水的至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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