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城外的灾民营,已经从人间地狱变成了“苏神医”的活体神国。
天花,这个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在牛痘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。
随着最后一批接种者安然度过观察期,整个营地的气氛达到了狂热的顶点。
苏哲现在出门都不敢走正门了。
只要他一露面,方圆百米之内,必然是“扑通”声一片,黑压压的人群跪倒在地,高呼“活菩萨显灵”,那虔诚的眼神,狂热的姿态,让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点亮了“邪教教主”的技能树。
“福,记住了,以后谁再跪我,就从他的伙食里扣一个馒头。”苏哲躲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。
“少爷,这……这不妥吧?”苏福面露难色,“大家都是感念您的恩德。”
“恩德?”苏哲翻了个白眼,“他们那是把我当WiFi热点了,一个个都想连上来蹭点福气。再说了,我这是科学,是医学,是格物致知!他们倒好,直接快进到封建迷信了。”
苏福一脸茫然地听着“WiFi”、“唯物主义”这些天书般的词汇,但他已经习惯了自家少爷时不时冒出的胡言乱语,只能默默点头,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委婉地执行这个“扣馒头任务”。
苏哲发泄完,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,瘫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太师椅上,眼神飘忽,开始算账。
“这次‘临床试验’,前后投入资金一千三百二十七贯。黄老板那边‘天使轮’融资一千贯,我自己垫了三百多贯。收获嘛……数千名‘用户’的感激,一个潜在的‘邪教教主’身份,以及……”他顿了顿,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,“一个即将垄断大宋疫苗市场的商业帝国雏形。福儿啊,你说,咱们以后这牛痘疫苗,是走高端定制路线,还是搞薄利多销的国民健康套餐?”
“少爷,小的……小的听不懂。”
“你当然听不懂,这是商业机密。”苏哲翘起二郎腿,美滋滋地盘算着。
他正沉浸在退休后的咸鱼生活幻想中,茅草棚的破门帘“哗啦”一声被人粗暴地掀开。
铁牛那壮硕的身躯跟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,脸上是罕见的惊慌:“少……少爷!不好了!宫里来人了!好大的阵仗!”
苏哲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那美好的退休幻想瞬间碎成了二维码。
“宫里?来干嘛?抓我这个非法行医的?”他一骨碌从椅子上坐直,下意识地问道。
话音未落,苏福也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,脸色比刚刚的赵老农一家还要白:“少爷!是……是传旨的公公!仪仗队都快把咱们苏府的巷子给堵满了!您快……快回去接旨啊!”
苏哲的脸,当时就绿了。
接旨?
他最怕的就是这个!
上一次陈公公来,只是私人求医,都搞得他心惊胆战。
这次直接是仪仗队级别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小事。
这泼天的功劳,终究是瞒不住了。
“草率了。”苏哲喃喃自语,“我应该在灾民营门口立个牌子:本人所有医疗行为最终解释权归玄学所有,与本人无关。”
但事已至此,跑是跑不掉了。
当苏哲不紧不慢地赶回苏府时,整条巷子已经彻底沦陷。
金盔银甲的禁军肃立两旁,神情冷峻,气势逼人。
巷子口更是被闻讯赶来的街坊邻居和各路闲汉堵得水泄不通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对着苏府指指点点,满脸都是艳羡与好奇。
苏府大门前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笑眯眯地站着,正是许久不见的陈公公。
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小太监,其中一人手中高高捧着一个由明黄色锦缎包裹的卷轴,那颜色,刺得苏哲眼睛疼。
“哎哟喂,我的苏神医,您可算是回来了!”陈公公一见苏哲,立刻迎了上来,那张菊花老脸笑得无比灿烂,“您这可是天大的功劳,官家在宫里听闻您以一人之力,解汴京天花之危,龙心大悦,这不,赏赐就来了!”
苏哲扯了扯嘴角,露出了一个标准而不失尴尬的微笑:“陈公公言重了,救死扶伤,乃医者本分,算不得什么功劳。”
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:本分个屁!
苏哲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,膝盖接触地面的一瞬间,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咸鱼梦碎裂的声音。
“制曰:”
陈公公清了清嗓子,展开圣旨,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腔调高声宣读起来:
“门下:有医者苏哲,怀济世之仁心,具超凡之医术。值京畿瘟疫横行,万民倒悬之际,不避艰险,深入疫区,创牛痘之奇法,解天花之顽疾。活人无数,功在社稷,德被苍生……朕心甚慰,特赐黄金五百两,御用锦缎百匹,另赐封号‘济民神医’,以彰其功。望尔再接再厉,为国分忧,为民解难。钦此!”
圣旨的内容不长,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苏哲的心坎上。
黄金五百两?
好耶!
锦缎百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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