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名抬起头,看着霍恒清澈的眼睛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却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:“小公子……你……你真的能帮我?你只是个孩子,怎么跟官府斗,怎么跟李牙子那种人斗?”
“我不是普通的孩子。”霍恒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红光,雨水落在他的指尖,竟被那红光挡在外面,没有沾湿半分,“我能跟鬼魂说话,能让枯萎的兰花重新开花,能找到最好的促织,也能让那些欺负你们的人,付出代价。”
妇人听到这里,也停止了哭泣,她抱着男孩的尸体,满眼期盼地看着霍恒:“小公子,你真的能帮我们?求你了……求你帮帮我们家……”
霍恒点点头,站起身,走到墙角,看着那只死蟋蟀。他的指尖红光闪烁,轻轻一点,那只僵硬的蟋蟀竟微微动了动,触须颤了颤,像是要活过来似的。可他很快又收回仙力——这只蟋蟀已经死了,就算用仙力让它暂时“活”过来,也撑不了多久,而且会消耗过多仙力,不值当。
“成大哥,你先把孩子安葬了。”霍恒转过身,对着成名和妇人说,“我去城外一趟,帮你找一只最好的促织,比你借的那只还好,保证能让县令满意。至于李牙子的二两银子,我会让他主动放弃,再也不敢来找你们要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还有那些打你的差役,那些逼死孩子的人,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。他们欠你们的,欠孩子的,都得还回来。”
雨渐渐小了,云层里透出一丝微弱的阳光,照在霍恒的身上,给他的深蓝色短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。他的马尾发髻还滴着水,额前的碎发贴在脑门上,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——像个小小的仙人,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,为这对绝望的夫妇,点亮了一盏希望的灯。
成名看着霍恒的背影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对着他磕了个响头:“小公子,谢谢你……谢谢你……要是你能帮我们渡过难关,我成名这辈子,做牛做马都报答你!”
妇人也跟着磕头,泪水再次涌了出来,这一次,却带着几分希望的暖意。
霍恒赶紧转过身,扶住他们:“成大哥,嫂子,你们别这样。我不是为了让你们报答我,我只是见不得好人受欺负,见不得这么惨的事发生。”
他抬头望了望天空,阳光越来越亮,驱散了些许阴霾。他知道,找促织、对付李牙子、惩治差役,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,甚至可能会得罪县令、知府,给自己带来麻烦。可他不后悔——华奇的使命是解民忧患、破人执念,霍恒的童真让他见不得人间疾苦,两者融合在这具十二岁的身体里,让他无法对眼前的惨状视而不见。
“你们先处理孩子的后事,我傍晚就回来。”霍恒挥挥手,转身走出破院。深蓝色的身影在阳光下越走越远,脚步坚定,没有丝毫犹豫。
走到巷口时,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清心玉,玉坠已经恢复了温润的触感。他在心里对自己说:华奇,霍恒,不管是谁,都要好好把这件事做好。不能让孩子白死,不能让好人再受欺负,这才是我们附身在这具身体里的意义。
阳光洒在巷子里,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像一条通往希望的路。霍恒深吸一口气,加快了脚步——他要去城外的古坟旁,那里有他之前感知到的“蟋蟀王”,有能帮成名渡过难关的希望,也有能让那些作恶者付出代价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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