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噼啪作响,映照着少年们被梦想点亮的脸庞。陈遇那句“守护想守护的东西”在夜色中缓缓沉淀,带来片刻的宁静。这不像一个十三岁少年该说的话,却奇异地贴合他平日沉稳的气质,让人不由得信服。
“说得好!”毛蛋率先打破沉默,用力拍了一下陈遇的后背,力道大得让陈遇往前倾了一下,“不管干啥,心里有想守护的,这劲儿就正!”他拿起旁边喝了一半的汽水,豪气地举起来,“来!为了……为了咱们的梦想,不管大的小的,干了!”
“干了!”众人笑着响应,纷纷举起手中的饮料罐、水杯,塑料和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伴随着畅快的笑声,融入了湖边的夜风里。
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。周婷的吉他再次响起,这次是一首轻快的校园民谣。王小虎跟着节奏用树枝敲打着倒扣的水桶,居然也敲出了像样的鼓点。刘娟被莉莉拉着,也小声地跟着哼唱起来。就连孙宇和张伟,也随着节奏轻轻点着头。
毛蛋烤完了最后几串肉,分给大家,然后一屁股坐在陈遇旁边,勾住他的脖子,压低声音说:“可以啊表弟,说话一套一套的。想守护啥?跟哥说说?”他挤挤眼睛,眼神瞟向旁边正笑着唱歌的莉莉。
陈遇耳根微热,幸好有夜色遮掩。他没回答,只是拿起一根新的柴火,轻轻拨弄着篝火,火星如萤火虫般蹿升,映在他沉静的眼底。
毛蛋嘿嘿笑了两声,也没追问,自顾自地说:“不过说真的,看着你们,我觉得我这学电工也不赖。以后你们谁家电路坏了,空调不制冷了,灯泡闪了,一个电话,哥随叫随到!这也算……算守护咱们大家的舒适生活吧?”他试图学着陈遇的语气,却把自己逗笑了。
陈遇也忍不住笑了,点点头:“嗯,很重要。”
夜渐渐深了,气温降得厉害。湖面吹来的风带上了明显的寒意。周婷放下吉他,搓了搓手:“好像有点冷了。”
张伟立刻翻开他的笔记本,借着火光看了看:“当前气温预计已降至摄氏10度左右,湿度加大,体感温度更低。建议添加衣物,并补充热量。”他说着,从身后的藤条筐里拿出一个保温壶,“我准备了姜茶。”
冒着热气的姜茶倒进一个个杯子里,温暖的气息立刻驱散了周围的寒意。大家小口喝着,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“张大程序员,你真是我们的哆啦A梦啊!”王小虎裹紧了外套,由衷赞叹。
“数据支撑下的合理预判而已。”张伟推推眼镜,看似平静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喝过姜茶,身体暖和了,但夜露寒重,单靠外套似乎有些抵挡不住。毛蛋看了看几个女生有些发白的脸色,一拍大腿:“光坐着不行,得来点活动热热身!咱们来讲故事吧!鬼故事怎么样?”
“啊!不要!”莉莉和周婷几乎同时叫出来,刘娟也吓得往莉莉身边缩了缩。
“毛蛋哥你就别吓唬人了!”孙宇也表示反对,“在湖边讲鬼故事,晚上还敢睡觉吗?”
“那……那讲点别的?”毛蛋挠挠头。
陈遇看了看四周,目光落在堆放在一旁的钓具和那捆还没用完的干柴上,忽然有了主意。“不如,我们生一小堆篝火,烤点东西吃?暖和,也有趣。”
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全票通过。说干就干,男生们负责在离帐篷不远、靠近水边又足够安全的沙石滩上,重新垒一个小一点的篝火堆。毛蛋和王小虎熟练地架起几根粗树枝,做成一个简单的烤架。
陈遇则拿起他的手电筒和新鱼竿:“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夜宵。”
“晚上能钓到鱼吗?”莉莉好奇地问,也拿起自己的小手电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有些鱼晚上更活跃。”陈遇解释道。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水边。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,在水面上投下一道晃动的光路。夜晚的水库显得格外神秘幽静,只能听到细微的水波拍岸声。陈遇选了个位置,挂上夜光漂,熟练地抛竿入水。那点绿色的荧光在漆黑的水面上,像一颗落入凡间的星星,随着水波轻轻摇曳。
莉莉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,抱着膝盖,没有说话,只是陪着他一起看着那点绿光。四周万籁俱寂,只有偶尔从营地传来的零星笑语。这种宁静的陪伴,比任何言语都让人安心。
或许是真的有运气加持,或许是夜晚的鱼口确实不错,没过太久,那点绿光猛地一顿,沉入水中!陈遇迅速扬竿,竿身立刻传来有力的挣扎感。
“中了!”莉莉惊喜地低呼。
一条不小的鲫鱼被提出水面,在夜色中鳞片反射着手电的光。陈遇利落地摘钩,将鱼放进鱼护。
“太好了!真的有夜宵了!”莉莉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。
当他们带着战利品回到小篝火堆时,那边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就绪。毛蛋负责烤制,那条新鲜的鲫鱼被简单处理后,撒上盐和孜然,架在火上烤得香气四溢。王小虎则把大家带来的面包片、红薯也放在火边烘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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