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强很少如此愤怒地回家。当他推开家门时，那张平时温和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，拳头紧握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薇从厨房探出头，立刻察觉到丈夫的情绪异常。
张强把钥匙重重扔在茶几上，发出刺耳的响声：“我今天去医院看望老王，你猜我看到了什么？”
林薇擦干手走过来，关切地问：“老王怎么了？手术不顺利吗？”
“老王没事，手术很成功。”张强深吸一口气，试图平复情绪，“但我在他隔壁床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——一个护士，明明应该是白衣天使，却在虐待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！”
林薇睁大眼睛：“什么？你确定没看错？”
“绝对没有！”张强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，“那老人想喝水，按了呼叫铃。那护士进来后，先是故意拖延，然后粗鲁地灌水，水都洒在老人胸前。当老人小声抱怨时，她竟然...竟然掐了他的胳膊！”
林薇捂住嘴，难以置信。
“更可怕的是，同病房的另一位病人悄悄告诉我，这个护士是科室里的‘霸王’，经常欺负无法反抗的病人，还暗示家属给她‘红包’才能得到好照顾。”张强越说越气愤，“而且她似乎和药房有什么交易，有些病人的贵重药物会莫名其妙‘丢失’，然后她推荐他们从某家特定药店购买。”
林薇沉默片刻，走到衣柜前，取出那个熟悉的檀木盒子：“你需要这个，对吧？”
张强看着盒子，表情复杂：“我们说过不再使用...”
“有些情况值得破例。”林薇坚定地说，“如果真如你所说，这个护士在虐待最需要照顾的人，我们必须阻止她。”
经过仔细计划，第二天张强请了假，前往医院暗中观察那个名叫周婷的护士。他发现周婷大约三十五六岁，身材高挑，工作看似专业高效，但对待病人确实缺乏耐心，尤其对那些没有家属陪伴、无法表达感谢的老人态度恶劣。
张强还注意到，周婷与药房的一名工作人员有过几次隐秘交流，有家属递给她信封时，她的态度会立刻变得热情周到。
“怎么样？”晚上回家后，林薇问道。
“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严重。”张强面色凝重，“我跟踪她下班，发现她开的是价值不菲的豪车，与她的收入明显不符。”
林薇点点头：“那就更需要调查清楚了。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？”
“明天她值夜班，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。那是人最疲劳、警惕性最低的时候。”张强已经做好了计划。
周三晚上七点半，张强和林薇在医院附近的小公园等待。周婷通常从这里抄近路去医院上班。当那个穿着便服的身影出现时，张强从暗处走出，皮刀在手中微微发光。
“周护士？”张强平静地打招呼。
周婷警惕地转身：“你是谁？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我是3床李大爷的家属。”张强编造了一个身份，“想跟您聊聊我父亲的情况。”
周婷放松了警惕，不耐烦地说：“有事去医院说，我现在要上班了。”
就在她转身的瞬间，张强启动了皮刀。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，周婷变成了一副完整的皮囊，轻轻落在地上。
张强迅速收起皮囊，和林薇一起离开。
回到家，张强在卧室展开那副护士皮囊。与之前不同的是，这套皮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，让人联想到医院的环境。
“你确定要这么做吗？”林薇担忧地问，“医院环境复杂，容易暴露。”
张强深吸一口气：“正因为复杂，才更需要揭露其中的黑暗。如果连医院都不能信任，人们还能相信什么？”
他缓缓穿上皮囊。过程与以往相似，但感觉更加微妙——当护士服完全贴合他的身体时，一种混合着权威与责任感的情绪油然而生。站在镜前，张强已经完全变成了周婷的模样。
“看起来一模一样。”林薇打量着“她”，眼中充满忧虑，“但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“首先得熟悉她的工作环境，不能露馅。”张强——现在是“周护士”——回答道，声音已经变成了周婷那略带冷感的女中音。
接下来是变装环节。张强选择了一套黑色连衣裙和黑色丝袜，外面罩上护士服。这是周婷下班后的常见打扮——精致而略带威严。
“为什么选择黑色？”林薇有些不解。
“周婷的社交媒体上有很多自拍，她经常穿黑色连衣裙参加各种聚会。”张强解释道，“而且黑色既显专业又不失女性魅力，适合我需要扮演的角色。”
化上精致妆容后，张强站在镜前端详着这个全新的自己。镜中的“周婷”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丝自信而神秘的微笑。
“由我来揭露你的罪行。”镜中的“周婷”轻声道。
第二天早晨，张强以周婷的身份来到医院。交接班时，他注意到几位年轻护士对“周婷”态度敬畏甚至惧怕，而年长一些的同事则明显疏远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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