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空间的发光屏幕还在闪烁,林野的指尖划过显示“沙海成因”的界面——前文明过度开采能源引发地质崩塌,裸露的矿层被狂风卷成沙暴,逐年扩大成如今的“死亡沙海”。风启站在一旁,看着屏幕上荒芜的景象,眉头紧锁:“祖先说‘沙海会吞掉一切’,原来不是诅咒,是大地的警告。”
“不止是警告,”林野调出另一组数据,屏幕上跳出三维地图,标注着沙海边缘的移动轨迹,“按这个速度,十年内沙暴会蔓延到这里。如果不找到阻止的办法,新家园迟早会被吞没。”
两人沉默着走出地下通道,回到月亮湖边时,朝阳已把湖面染成金红色。风启突然停下脚步,从怀里掏出一个兽皮卷轴,展开后是青丘部落世代相传的“迁徙图”——上面标记着多个被沙海吞噬的旧址,最后一个红点停在新家园。“祖先一直在找‘能挡住风沙的地方’,”他声音沉重,“现在看来,光靠躲是没用的。”
林野握紧拳头,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:“‘方舟’的能源核心能净化土壤,‘大地之心’能激活土地生机,或许我们能结合前文明的技术,在沙海边缘建造‘防风墙’。”他拉着风启往定居点走,“知识库有建筑设计图,我们可以召集所有人,一起研究方案。”
回到定居点,林野把想法告诉老树根和磐石,众人立刻围在从“方舟”拆下来的投影设备旁,看着屏幕上的防风墙设计图——用强化混凝土混合植物纤维,配合地下能源桩固定,既能阻挡风沙,又能让藤蔓在墙体上生长,形成绿色屏障。
“这需要大量的材料和人力,”老周皱着眉,“我们现在只有二十多个流浪者和三十多个部落族人,就算加上新加入的人,也不够。”
“可以找其他部落合作!”阿力突然开口,他最近跟着风扬去森林外围探查,遇到过两个小部落,“东边的‘石木部落’擅长采石,西边的‘溪谷部落’会烧制陶器,他们肯定也担心沙海蔓延,说不定愿意帮忙。”
林野眼前一亮,立刻决定让阿力和风扬去联络两个部落,自己则带着机械师们研究知识库的“能源桩技术”——能源桩需要“净化核心”提供初始能量,而“方舟”的核心只有一个,必须找到替代方案。
三天后,阿力和风扬带回了好消息:石木部落和溪谷部落愿意合作,但要求分享种植技术和医疗知识。林野在定居点召开同盟大会,四个族群的首领围坐在一起,签下“共筑防风墙”的约定。石木部落负责开采石料,溪谷部落烧制混凝土模具,青丘部落提供木材和猎手护卫,流浪者则负责设计和建造能源桩。
开工那天,定居点外的空地上挤满了人。林野站在高处,看着众人分工协作——石木部落的壮汉用石锤开凿岩石,溪谷部落的妇人搅拌陶土,青丘部落的猎手在周围巡逻,流浪者们则组装从“方舟”拆下来的金属部件,制作能源桩的外壳。阿雅和部落的孩子们提着水罐,给忙碌的大人们送水,清脆的笑声在工地上回荡。
就在防风墙地基快要完工时,去沙海边缘探查的磐石突然带着人匆匆赶回,脸上满是凝重:“沙海边缘出现了大规模异动,有很多流浪者朝着我们的方向逃来,说后面有‘沙怪’在追。”
“沙怪?”风启脸色一变,“祖先的传说里,‘沙怪’是沙海的化身,会吞掉所有靠近的人。”
林野立刻召集人手,带上步枪和望远镜,跟着磐石前往沙海边缘。距离沙海还有五公里时,就看到漫天黄沙朝着他们的方向涌来,隐约能听到人群的呼喊声。他举起望远镜,只见十几个流浪者在沙地里奔跑,身后的沙层不断隆起,像有巨大的生物在地下移动,所过之处,植被瞬间被吞没。
“不是沙怪,是流沙漩涡!”林野大喊,“是沙海边缘的地质不稳定,形成了移动的流沙带!”他让磐石带着人去接应流浪者,自己则快速在沙地上插下标记旗,计算流沙带的移动速度——按照这个速度,流沙带会在两天后到达防风墙工地。
“必须加快建造速度,还要在工地外围挖导流沟,”林野对赶过来的风启说,“让所有部落的人都来工地帮忙,先把能源桩立起来,激活后或许能稳定周围的地质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,所有人都在工地上不眠不休地忙碌。流浪者们终于完成了第一个能源桩的组装,林野将“净化核心”接入能源桩——“嗡”的一声,能源桩顶部的指示灯亮起,地面微微震动,周围的沙层渐渐稳定下来。
“有效!”众人欢呼起来,更加卖力地建造其他能源桩。当第七个能源桩激活时,流沙带的移动速度明显减慢,被接应回来的流浪者也加入了建造队伍,他们带来了更坏的消息:沙海深处出现了更大的流沙群,正在朝着新家园的方向移动。
林野站在刚建好的一段防风墙前,看着远处的沙海,心里明白,光靠几个能源桩和一段防风墙还不够。他再次回到知识库,在地下空间里翻找了整整一夜,终于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找到“沙海治理方案”——前文明曾计划用“植物固沙+能源净化”的方式修复沙海,需要培育能在沙地里生长的“固沙草”,配合能源桩释放的净化能量,逐步让沙层恢复成土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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