射击场的硝烟渐渐散去，曹阿满刚把95式步枪交还到武器架，就被一群新兵围了上来。刚才还窃笑的几个人，此刻眼神里全是好奇，连之前跑五公里时嘲笑他“拖油瓶”的壮实新兵王磊，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：“阿满，你可真藏得深！平时五公里跑不动，打枪这么猛，是不是偷偷练过？”
曹阿满揉了揉被枪托震得发麻的肩膀，依旧是那副痞笑模样：“哪儿啊，昨晚做梦梦见老班长教我打枪了，醒了就开窍了呗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，既没暴露系统，又能应付过去。新兵们听得哈哈大笑，倒也没人追问——部队里总有些“开窍”的事，没必要刨根问底。
这时，黑脸教官李猛走了过来，手里拿着考核登记表，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不少，只是眼神依旧严肃：“曹阿满，跟我来趟办公室。”
曹阿满心里一动，跟在李猛身后往办公楼走。路上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老兵在训练，战术动作干脆利落，远处的狼牙山笼罩在夕阳下，轮廓锋利得像把刺刀。他想起原主的记忆，李猛看着凶，其实护短，要是能得到他的认可，后面的日子能少些麻烦。
办公室里就李猛一个人，他把登记表放在桌上，指着“曹阿满”那行的“满分”字样：“雷克明参谋长特意交代，把你归为重点观察对象。下周一开始魔鬼周训练，为期72小时，全程野外生存，负重30公斤，还要应对各种突发‘敌情’，你有没有问题？”
曹阿满立刻立正：“报告教官！没问题！”
“别跟我逞能。”李猛敲了敲桌子，语气沉了些，“魔鬼周淘汰率超过六成，去年有个新兵腿骨摔裂了都没放弃，最后还是被抬下来的。你体能底子差，要是撑不住，随时可以打信号弹退出，没人笑话你。”
这话里带着点关心，曹阿满心里暖了暖，嘴上却不软：“教官，我既然能在射击上开窍，体能也能练上来。您放心，我肯定能撑到最后。”
李猛看了他几秒，突然笑了下，从抽屉里拿出个军用水壶：“这个给你，里面是泡的黄芪水，补气的，晚上训练完喝点。记住，魔鬼周靠的不只是体力，还有脑子，别硬拼。”
曹阿满接过水壶，壶身还带着余温，他赶紧敬礼：“谢谢教官！”
从办公室出来时，宿舍区已经亮起了灯。曹阿满刚走到宿舍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，其中一个声音细弱，带着点委屈，像是个女生。
他推开门，只见宿舍里围了几个人，中间站着个扎着马尾的女兵，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新兵迷彩服，脸色苍白，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训练计划表。正是唐笑笑——原主记忆里，她是文工团借调过来的，体能差得离谱，五公里越野次次垫底。
刚才嘲笑曹阿满的王磊，此刻正指着唐笑笑的计划表，语气带着调侃：“唐笑笑，你这计划表是画出来的吧？‘每天跑步半小时’？魔鬼周负重30公斤，你这半小时怕是连热身都不够，到时候别拖累我们组。”
旁边几个新兵跟着起哄：“就是啊，文工团的好好唱歌跳舞就行了，来凑什么特种兵的热闹？”
唐笑笑眼圈有点红，却倔强地仰着头：“我就算体能差，也不会拖累大家，我每天都在加练……”
“加练？”王磊嗤笑一声，“昨天我还看见你在操场边哭，跑两圈就喘得像条狗，还加练呢……”
“王磊，差不多得了。”曹阿满突然开口，走到唐笑笑身边，拿起她手里的计划表，上面用红笔标了很多重点，比如“早餐多吃鸡蛋补充蛋白质”“睡前做20个俯卧撑”，看得出来很用心。
王磊没想到曹阿满会帮唐笑笑，愣了下：“我跟她说话，关你屁事？”
“怎么不关我事？”曹阿满靠在桌边，手里转着水壶，痞气又上来了，“魔鬼周是分组行动，说不定咱们俩跟唐笑笑一组呢？你现在嘲笑她，到时候她认得出野菜，你却饿死了，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？”
这话逗得旁边几个新兵笑了起来，王磊脸涨得通红，却找不到反驳的话——野外生存确实需要认野菜、辨方向这些技能，唐笑笑虽然体能差，却跟着炊事班学过不少野外生存知识。
唐笑笑没想到曹阿满会帮她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带着感激，小声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没事。”曹阿满把计划表还给她，笑着说，“别理他们，体能差就慢慢练，我之前五公里还掉队两公里呢，现在不也能跟得上了？对了，你晚上有加练吗？我也想加练体能，要不一起？”
唐笑笑眼睛亮了亮，赶紧点头：“好啊！我晚上一般在操场跑圈，你要是去，咱们可以互相监督。”
王磊见没人理他，哼了一声，摔门去了洗漱间。剩下的新兵也散了，曹阿满和唐笑笑约好晚上七点在操场见，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——背包里的迷彩服、急救包、压缩饼干，都是标准配置，就是原主的背包有点旧，背带处磨得起了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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