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了官道上,宋清越和刘氏才去找柴火,在一块空地生火烤肉。
刘氏只让宋清越烤了大叔的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,因为她太知道宋大叔的不易了,这大冷的天,还跑到深山老林来打猎,肯定是有个家要养的。
烤鸡和烤兔子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,宋砚溪和宋屿宋屹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一直问宋清越:“姐姐,兔兔熟了没?”。
“这两个孩子真是可爱,我的家里呀,也有一个儿子,可惜我那儿子宋二蛋,先天生来就有不足,如今都十二三岁了,智力还像个三岁孩童!”看到宋屿宋屹活泼可爱的样子,宋大叔不禁感慨,跟这刘氏母女说起家常来。
“我和你的孩子们都姓宋,说不定五百年前咱还是一家哩,今天有缘,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得你们相救!”宋大川又絮絮道。
“我是因为婆娘害了病,村里人都说她得了麻风,我才被迫搬到这山坳里来的,山坳有二三十户人家,都是家里人害了病,被原来村子里容不下,才赶到这里,外人都叫我们这里是麻风村......”
刘氏把刚刚烤熟的兔子撕下最大一块带腿的肉,递到宋大川的手里,一边听宋大川说着。
“诶呦,给孩子们多吃些!”宋大川推辞道。
“您就吃吧大哥,您身上带着伤呢,吃完才有力气赶路呀!”刘氏对宋大川笑道。
“大妹子,我看你不像本地人,是因为什么才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呢?”宋大 川问道。
“我们......我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妾室,主人家获了罪,举家被流放才到了这儿,主母嫌我们拖累,就把我们娘几个扔路上自生自灭了!”刘氏也是个聪明人,只捡些能说的跟外人说。
“哦,那也是可怜人!”宋大川点点头,对母女几人甚是同情,“不如你们跟我回村吧,我们那村子虽然有又偏又穷,但总归能有个地方落脚!打这走官道到有人烟的地方,要走五六十里,这天寒地冻的,你们又没食物,孩子又小,这样走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的!”
宋大川说的是实话。
宋清越虽然也担心会遇到坏人,但是也很清楚自己一家人的处境,如果找不到地方落脚,真的可能坚持不到有人烟的地方。
宋清越和刘氏对视一眼,默默认同了宋大川的提议,感激道,“谢谢宋大叔,那我们就跟着你回村了。”
吃完烤兔子和烤鸡,大家的能量都得到了补充,体力都恢复了些。
一行六人,伤者、妇孺,就这样相互搀扶着,在宋大川的指引下,朝着麻风村的方向,极其缓慢地移动。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。林间的路依然崎岖,但有了明确的目标,连冰冷的空气似乎都少了几分绝望。
翻过那个不算陡峭的小矮坡,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。虽然仍是丘陵起伏,但林木变得稀疏了些,远远能看到山坳间升起的几缕袅袅炊烟!
“看,那就是,我们的村子。”宋大川指着炊烟的方向,声音带着回家的激动和劫后余生的疲惫。
那几缕炊烟,在灰蒙蒙天空中显得格外温暖,宋清越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松动。
山村,意味着人烟,意味着食物,意味着一个可以暂时喘息、遮风避雨的地方。她疲惫不堪的身体里,似乎又注入了一丝力气。
“快到了,大叔,再坚持一下!”她紧了紧搀扶宋大川的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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