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越目光快速扫视周围,看到不远处有一根手臂粗、质地坚硬的断木枝。她立刻起身跑过去,费力地将那根沉重的木枝拖了过来。
刘氏虽然害怕,但看到女儿如此镇定地救人,也鼓起勇气,把孩子们安置在稍远的安全处,走过来帮忙按住宋大川的上半身,防止他因剧痛挣扎。
“宋大叔,您咬着这个!”宋清越从包袱皮上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,卷成一团塞进宋大川嘴里,“待会儿会很疼,您千万忍住!”
宋大川死死咬住布条,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眼前这个瘦弱却异常冷静的少女的信赖。
宋清越将那根粗壮的木枝,小心翼翼地插入捕兽夹两个巨大的弧形铁臂下方,靠近弹簧卡扣的位置。她必须利用杠杆原理!她调整好位置,双脚蹬地,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向下压那根作为杠杆的木枝!
“呃——!!!”宋大川即使咬着布团,也发出一声沉闷凄厉的惨嚎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几乎昏厥过去。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。在宋清越拼尽全力的撬动下,那锈死的卡扣终于松动了一丝!捕兽夹那紧紧咬合的恐怖铁臂,被撬开了一道缝隙!
“开了!快!小娘,帮我把大叔的脚慢慢抽出来!轻点!慢点!”宋清越憋着一口气,脸涨得通红,丝毫不敢松劲,双臂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。
刘氏强忍着恐惧和恶心,颤抖着双手,极其小心、极其缓慢地将宋大川那只血肉模糊的脚,从冰冷的铁齿间挪了出来。当那只脚终于完全脱离捕兽夹的瞬间,宋清越也力竭地松开了木棍。
“嘭!”沉重的捕兽夹猛地重新合拢,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,深深咬入了泥土里。
宋清越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,后脑的伤口也突突地跳着疼。
刘氏则立刻查看宋大川的伤势。小腿下方被咬穿了好几个洞,深可见骨,血流不止,伤口边缘翻卷着,沾满了泥土和铁锈,情况非常糟糕。
“越越,这伤太重了!血流得太多了!”刘氏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慌忙想撕自己的衣襟,却发现本就褴褛的衣衫早已没有干净的布条。
宋清越挣扎着爬起来。她记得小时候跟奶奶上山砍柴,被刀砍伤,奶奶教过一点简单的止血和伤口处理方法。她目光扫过周围的植物,眼睛一亮!她认得那种叶子宽大、边缘有锯齿的植物!
“小娘,快!帮我采那种叶子,多采些!”她指着不远处几丛茂盛的植物,“那是大蓟!有止血消炎的作用!” 她一边说,一边飞快地摘下几片大蓟叶子,放在嘴里用力咀嚼起来。苦涩的汁液瞬间充满了口腔,但她顾不上,嚼烂后吐出来,小心地敷在宋大川伤口周围比较浅的创面上。
刘氏和宋砚溪也赶紧去采了许多大蓟叶子。宋清越又让刘氏帮忙,用那根作为杠杆的木枝,从自己和刘氏本就破烂的里衣上,撕下相对干净些的长布条。她先用大蓟叶汁液尽量清理掉伤口周围明显的泥土,然后将嚼烂的大蓟药糊厚厚地敷在几个最深的伤口上,最后用布条紧紧包扎起来,进行压迫止血。
整个过程,宋大川疼得死去活来,但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,咬牙硬挺着。
做完这一切,宋清越累得几乎虚脱。她看着宋大川惨白的脸和包扎好的伤腿,问道:“宋大叔,您感觉怎么样?能撑住吗?您家住在哪里?我们可以送您回去,这伤口得好好处理,不然会烂掉的!”
宋大川虚弱地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命、还懂点草药的小姑娘,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:“谢……谢谢姑娘……救命大恩……我家……就在……山那边的……离这里……大概有十几里路……翻过前面……两座山……再走四五里……就到了……”
他喘了口气,指了指旁边散落的猎物:“姑娘……麻烦帮我把那两只兔子和山鸡捡上,生点火烤了,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一天一夜了,实在是饿得没力气走路了!找个空旷地儿,烤了我们一起吃了才有力气赶路呀!”
宋大叔看着这母女几人枯瘦蜡黄的脸,猜到这几人估计也是饿得不行了。
宋清越心头一酸,连忙和刘氏一起,把散落的几只野兔和山鸡捡起来捆好。她又检查了一下宋大川的伤腿包扎,确认暂时没有大量出血。
“大叔,您试着动动,看能不能站起来?我和我小娘扶着您走。”宋清越示意刘氏一起帮忙。
宋大川咬着牙,在两人的搀扶下,用那条完好的右腿和柴刀做拐杖,艰难地站了起来。每挪动一步,受伤的左腿都带来钻心的疼痛,让他冷汗直流,但他硬是忍着一声不吭。
“溪溪,跟紧我们,千万别走散了!”宋清越背上包袱,重新背起宋屿,一手用力搀扶着宋大川。刘氏则背着宋屹,另一只手也尽力扶着宋大川。宋砚溪紧紧拉着刘氏的衣角,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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