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日的厮杀与紧张,终于随着血影老魔的消散彻底烟消云散。
灵植园里,噬毒草重新舒展了叶片,镇魂花的白色花瓣在阳光下微微摇曳,预警灵竹的竹叶沙沙作响,像是在哼着轻快的歌谣。薄雾散尽,暖阳倾洒,泥土里混着灵草的清香,还有淡淡的桂花香——不知何时,园角那几株桂花树,竟悄悄开满了细碎的黄花。
沈清崖牵着念昔的手,走在铺满青石板的小径上,看着眼前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,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。他仰头嗅了嗅空气中的桂花香,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:“好久没给你们做桂花糕了,今日正好,咱们就来露一手。”
“桂花糕!”念昔的眼睛瞬间亮了,拽着沈清崖的袖子蹦蹦跳跳,“爹爹做的桂花糕最好吃了!我要吃灵草味的!还要吃蜂蜜味的!”
彩衣扑腾着翅膀从桂花树上飞下来,爪子里还抓着几朵桂花,叽叽喳喳地叫着:“桂花糕!甜的!大个子厉害!叽叽!”
阿墨站在一旁,看着雀跃的一人一鸟,原本冷硬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,微微颔首:“好。”
说干就干,沈清崖挽起袖子,带着众人忙活起来。念昔负责去蜂箱里取蜂蜜——园子里养的几箱蜜蜂,采的都是灵花蜜,甜润中带着一丝灵气。小家伙踮着脚尖,小心翼翼地捧着蜜罐,生怕洒出一滴。
彩衣也不甘落后,扑腾着翅膀在桂花树上穿梭,把最饱满的桂花啄下来,丢进竹篮里,忙得不亦乐乎,时不时还叼起一朵桂花,飞到阿墨面前显摆。
阿墨则负责处理灵植。沈清崖选了几种温和的灵草,凝露草的叶片、凝神草的嫩芽,还有一点点九转还魂草的叶尖——这可是稀罕物,只取了指甲盖大小一点,用来提味增香。阿墨的动作很轻,处理得干干净净,没有浪费一丝一毫。
沈清崖守在石桌前,手脚麻利地忙碌着。先把桂花洗净沥干,和着灵花蜜拌匀,腌出香甜的汁水;再将磨好的糯米粉分成几等份,一份拌上灵草碎,一份揉进蜂蜜桂花酱,还有一份加了点捣碎的灵果,调成粉嫩嫩的颜色。
蒸笼里的水烧开了,白蒙蒙的热气氤氲开来。沈清崖把揉好的糕团放进模具里,压出精致的花纹,有小兔子的,有小竹子的,还有灵草形状的,看得念昔眼睛都直了。
“爹爹,这个小兔子的给我!”
“那个灵草的给阿墨叔叔!”
“彩衣也要!要甜的!”
沈清崖笑着应下,把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桂花糕放进蒸笼,盖上盖子。
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,念昔蹲在蒸笼旁边,小鼻子一抽一抽的,闻着越来越浓的香气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彩衣也蹲在她旁边,歪着脑袋,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蒸笼盖,被沈清崖轻轻拍了一下爪子,委屈地叽叽叫了两声。
阿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看着沈清崖忙碌的背影,看着念昔和彩衣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。活了万年,他见过无数风起云涌,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——温暖,安宁,还带着一丝丝甜意。
“熟了!熟了!”不知过了多久,念昔突然跳起来,指着蒸笼喊着。
沈清崖掀开蒸笼盖,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混合着灵草和蜂蜜的甜香扑面而来,馋得人食指大动。蒸笼里的桂花糕,有的雪白如玉,有的翠绿欲滴,有的粉嫩可爱,一个个饱满诱人。
他把桂花糕端出来,放在石桌上。念昔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小兔子形状的,吹了吹就塞进嘴里,软糯香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,小家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:“好吃!太好吃了!爹爹你真棒!”
彩衣也叼起一个小小的桂花糕,站在石桌上吃得津津有味,叽叽喳喳地赞不绝口。
阿墨拿起那个灵草形状的桂花糕,放进嘴里,清甜的味道带着一丝灵草的清香,恰到好处,让人回味无穷。他看向沈清崖,点了点头:“味道很好。”
沈清崖拿起一块蜂蜜桂花味的,咬了一口,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女儿,看着一脸满足的阿墨,还有吃得不亦乐乎的彩衣,心里暖洋洋的。
阳光正好,桂香四溢,欢声笑语回荡在灵植园里。
这样的宁静,真好。
至少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这份安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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