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啼那双温柔的眼眸,在看到鬼玺的瞬间,猛然收缩。
她那温柔圣洁的气质,在这一刻,被一种沉重如山海的哀伤所取代。
【你……】
绯啼的意念,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,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。
【你怎么会……有这个东西?】
雪倾的心,随着她这剧烈的反应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看来,绯啼认识鬼玺。
或者说,她认识鬼玺所代表的,那种邪异的力量。
【它叫鬼玺。是我无意中得到的。】
雪倾的意念平静无波,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【青蛰和白狩守护的东西,都与它融合了。】
她将鬼玺翻了一面。
那镶嵌着双生玉与骨雕的另一面,清晰地呈现在绯啼眼前。
看到那两样东西,绯啼眼中的震惊,缓缓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近乎绝望的,宿命般的悲哀。
【是了……是了……】
她的意念喃喃自语,仿佛在说给雪倾听,又仿佛只是在对自己说。
【东极渊底的‘双耳玉’,鸣沙洲下的‘鼻鼎’……原来,它们都已经被你找到了。】
【我早该想到的,我早该想到的……】
【除了你,这世间,又有谁能穿过我们设下的万载封印,拿到这些东西呢?】
雪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关键信息。
双耳玉,鼻鼎。
原来,那对双生玉和苍白骨雕,竟有这样的名字。
【它们……到底是什么?】雪倾追问道,【还有这枚鬼玺,它究竟是何物?】
绯啼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只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,看着雪倾,又看了看那枚鬼玺,脸上露出一抹悲凉的苦笑。
【这是……打开牢笼的钥匙。】
绯啼的意令,一字一顿,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气力。
【阿倾,你可还记得‘归墟’?】
归墟!
这个名字,如同九天惊雷,在雪倾的脑海中轰然炸响。
她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那个被封印在无妄海之下的堕神,那个让三界不得安宁的秽瘴之源。
她手中的鬼玺,能吸收并操控秽瘴,她早就猜测,这东西与堕神脱不了干系。
但她从未想过,这枚玺印的意义,竟然是“钥匙”!
【这枚玺印,是堕神归墟的本源恶念所化。】
绯啼的意念,仿佛一盆冰水,从头到脚,将雪倾浇了个透心凉。
【当年,你和我们四个,连同无数上古先贤,以身殉道,才堪堪将它的本体打碎,分别镇压于三界四极。】
【它的耳、鼻、喉、眼,分别化作四件邪物,由我们四个的魂魄,镇守于四方绝地,永世不得重聚。】
【东极渊底的双耳玉,是它的‘耳’。】
【鸣沙洲下的骨雕,是它的‘鼻’。】
【而我这里……】绯啼的意念中,带上了无尽的悲凉,【是它的‘喉’。】
雪倾只觉得浑身发冷,如坠冰窟。
她低头,看着自己手中的鬼玺。
那枚曾经被她视为底牌,最强倚仗的玺印,此刻,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她亲手,从青蛰那里,拿走了堕神的“耳”。
她亲手,从白狩那里,取来了堕神的“鼻”。
现在,她又要从绯啼这里,带走堕神的“喉”。
她在寻找机缘,她在收集法宝。
她以为自己是在变强,是在为对抗归墟教,为守护三界积蓄力量。
可到头来,她所做的一切,竟然,是在帮助那个最大的敌人,一点一点地,挣脱枷脱。
一股巨大而荒谬的寒意,从她心底最深处,疯狂地蔓延开来。
她想起,在她刚刚得到鬼玺时,脑海中就曾响起过一个声音,警告她,不要碰它。
她想起,每一次靠近这些所谓的“机缘”,内心都会生出没来由的抗拒与心悸。
原来,那不是错觉。
那是她灵魂深处,最后的本能在向她示警。
她看着自己握着赤心石的手,第一次,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。
【为什么……】
她的神识,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,而变得散乱不堪。
【为什么这把钥匙,会选中我?】
绯啼看着她,那双温柔的眼眸里,第一次,流露出一丝怜悯。
【我不知道,阿倾。】
【或许,是因为你的命格,太过特殊。】
【又或许……这便是所谓的,命运吧。】
她看着雪倾手中那颗赤红的“赤心石”,虚弱的意念再次响起。
【不过,现在说这些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】
【封印已经解开了两个,你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,便再也无法回头,或许疏也是解开问题的办法。】
【阿倾,别怕。】
绯啼的身影,已经淡薄得只剩下一个轮廓。
【去吧,继续走下去。】
【沿着这把钥匙的指引,去找到它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,也去找到玄眠。】
【去北冥深渊。】
【那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乌龟……他记得所有事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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