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色泥土……与现场不符……
高浓度复合生物碱……来源不明……
一条条指向不明的线索,像散落在迷雾中的碎片。而其中最关键的一块碎片,似乎正握在我的手里——编号SN715。
“周哥,”我抬起头,声音有些发干,“简报里提到的暗红色泥土样本,还有那个未知残留物的样本,能给我一点吗?或者……我能看看吗?”
小周面露难色:“林默,这……不符合程序。样本量本身就极少,而且张主任特别交代了,那个未知残留物非常不稳定,要严格封存,等更高级别的实验室接手。泥土样本倒是可以给你分装一点点,但也得等详细报告归档后走流程申请……”
程序……流程……这些平日里支撑着秩序和公正的基石,此刻却像一道道冰冷的栅栏,将我隔绝在真相之外。
就在这时,陈队那标志性的、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走廊另一端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简报出来了?拿过来我看看!”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眉头紧锁,显然也是一夜未眠,眼中布满血丝,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。
小周赶紧应了一声,从我手里抽走那几张纸,快步迎了上去:“陈队,刚打印出来,正要给您送去。”
陈队接过简报,迅速扫视着,当看到“特殊发现”那几项时,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,几乎拧成一个疙瘩。他抬起眼,目光扫过我和小周,最后落在我脸上。
“林默,”陈队的语气很沉,“简报看了?”
“看了,陈队。”我挺直脊背。
“有什么想法?”他盯着我,那眼神似乎能穿透皮肉,看到我脑子里翻腾的念头。
我能说什么?说死者鬼魂托梦指路?说我怀疑证物袋里那枚邪门的玉蝉就是制造淤青的凶器?说城西乱葬岗可能有线索?
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理智告诉我,这些话说出来,等待我的绝不会是重视,更大的可能是被当成神经病送去检查,甚至直接结束我这刚满一天的刑警生涯。
“报告陈队,”我强迫自己冷静,用最客观的语气回答,“简报中提到死者右臂淤青由特定常温物体压迫形成,形态特异,建议作为重点物证方向。另外,指甲缝内的特殊泥土和胃内容物的不明生物碱,指向性不明,但都是重要线索。还有……那个未知的有机残留物,非常值得深挖。”我避开了玉蝉的具体指向,只强调了物证和线索的重要性。
陈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目光里似乎有审视,有考量,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。他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疲惫和警醒:
“小林,案子要破,但有些线头……别拽得太急,尤其是一些……‘说不清道不明’的东西。”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加重了“说不清道不明”几个字,“干我们这行,讲究证据链,讲究程序正义。有些路,看着是捷径,走上去……可能就是死胡同,甚至是悬崖。”
他扬了扬手里的简报:“简报上的东西,技术队和法医科会继续跟。你,”他指了指我,“熬了一夜,脸色跟死人一样。现在,立刻,给我滚回去睡觉!这是命令!下午再过来!”
命令的口吻,不容置疑。
“是!陈队!”我立正答道。心里那团关于乱葬岗的火焰,被陈队这盆带着警告意味的冷水,暂时压了下去,但并未熄灭。
离开陈队的视线范围,我没有回宿舍。身体疲惫到了极点,头痛欲裂,但精神却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。我走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,推开窗户。清晨微凉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汽车尾气味涌进来。
我掏出那枚SN715,隔着证物袋,将它举到眼前。灰白的玉蝉在晨光下更显死气沉沉。那个不规则的头部孔洞,像一只嘲讽的眼睛。
鬼魂指路?玉蝉凶器?未知残留物?乱葬岗?
陈队的警告在耳边回响。
我捏紧了证物袋,冰冷的触感透过塑料传来。
睡?怎么可能睡得着。
城西乱葬岗……那个地方,像一块巨大的磁石,散发着不祥的引力。是陷阱?还是唯一的突破口?
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我掏出来一看,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按下接听键,一个刻意压低、带着浓重本地口音、听起来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钻进了耳朵,语速很快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和……神神叨叨的味道:
“喂?是……是市局新来的林警官不?我……我姓胡,别人都叫我胡三爷!那……那水泥厂死人的事……我……我好像知道点啥!但……但这事儿它……它不干净啊!你得亲自来!城西!乱葬岗东头老槐树底下!就现在!晚了……晚了怕就来不及了!记住!一个人来!千万别声张!这事儿……它见不得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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