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浩宇靠在知青点的门框上,望着外面漆黑的树林,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刚才那三个黑影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,即便已经退回林中,那股阴冷感依旧萦绕在他周身,让他脊背发凉。
“浩宇,真没事?”赵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明显的担忧。他手里端着一盆热水,还拿着块干净的布条,“我看你衣服都破了,伤口得处理下,别感染了。”
杨浩宇转过身,接过水盆:“谢了刚子,确实是被狼爪子划了下,不打紧。”他低头拧干布条,避开赵刚的目光——刚才黑影的攻击带着邪祟之气,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,根本瞒不过细看。
好在赵刚没再多问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北大荒的狼邪性,以后晚上别单独去林子了。有啥事儿喊上我们,人多壮胆。”
“嗯。”杨浩宇应着,等赵刚回屋,才快步走到自己床边,关紧房门。他解开衣襟,借着煤油灯的光查看伤口,那几道划痕果然如他所想,青黑色正顺着皮肤慢慢扩散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爬动。
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小个布包,里面是从《天师秘典》附录里找到的配方,用艾草、朱砂和雄黄酒调制成的药膏。这药膏本是用来驱散寻常邪祟的,此刻涂在伤口上,立刻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,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些。
“这邪祟之气比想象中更霸道。”杨浩宇皱眉,将药膏仔细涂匀。他能感觉到,那三个黑影绝非普通喽啰,他们的攻击中带着某种阵法的痕迹——刚才交手时,三个黑影呈三角站位,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,试图困住他的灵气。
这让他想起《天师秘典》中记载的“三阴锁魂阵”,一种由三个阴邪之体布下的阵法,专克阳刚之气。看来那股邪恶势力不仅知道他的身份,还针对性地做了准备。
正思索着,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,快得像阵风。杨浩宇猛地抬头,只见窗纸上印着个扭曲的轮廓,仿佛有人正贴在玻璃上窥视。他抄起枕边的桃木剑,低喝一声:“谁?!”
那黑影瞬间消失,只留下窗棂轻微的晃动声。杨浩宇冲到窗边,推开窗户,外面只有呼啸的寒风卷着雪沫子,连个脚印都没有。
“是错觉?”他皱眉,指尖却泛起一丝凉意——刚才那一瞬间,他分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,与之前送铃铛的神秘人有几分相似,却又多了些阴寒。
这夜注定无眠。杨浩宇索性拿出《天师秘典》,借着灯光翻阅。书页翻到记载“三阴锁魂阵”的章节,旁边用朱笔批注着一行小字:“破阵需以正阳之气冲阵眼,或寻至阳之物为引。”
至阳之物……杨浩宇摩挲着书页,忽然想起张远山说过,部落仓库里藏着一块祖传的“阳燧”,是用陨石打磨而成,据说在正午时分能聚阳光取火,是部落世代相传的宝贝。
他立刻起身,披上棉袄——必须尽快拿到阳燧。那三个黑影今晚虽退,但绝不是放弃,说不定正在暗中谋划下一次攻击。若真让他们布下完整的三阴锁魂阵,别说他自身难保,整个知青点都可能被卷进来。
刚走到门口,又停住了脚步。现在去找张远山,难免会暴露自己的处境。部落本就刚遭黑影袭击,再让老人担心,实属不智。
“只能等天亮了。”杨浩宇叹了口气,将《天师秘典》藏回床板下,又检查了一遍门窗。他将两枚青铜铃铛放在床头,这铃铛能感知邪祟靠近,只要有阴邪之物靠近,就会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后半夜,铃铛果然响了。
那声音很轻,像是蚊蚋振翅,却让杨浩宇瞬间清醒。他屏住呼吸,握紧桃木剑,借着月光看向窗外——只见知青点的篱笆墙外,影影绰绰站着十几个黑影,正是昨晚那三个的同类,只是身形更单薄些,像是刚被召唤出来的阴魂。
他们没有靠近,只是在墙外徘徊,像一群等待指令的猎犬。
杨浩宇的心沉了下去。这些黑影显然是在监视,甚至可能在等待某个时机。他悄悄走到赵刚的窗前,轻轻敲了敲玻璃——他不能再独自硬扛,必须让信得过的人有所准备。
赵刚很快醒了,看到杨浩宇的手势,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出来。两人蹲在柴房后面,杨浩宇压低声音:“刚子,今晚可能不太平。你去叫醒几个身手好的兄弟,拿上镰刀和扁担,在院子里守着。别开灯,别出声。”
赵刚虽疑惑,但看杨浩宇脸色凝重,还是点了点头:“我懂了,就说防狼?”
“对。”杨浩宇点头,“告诉大家,不管听到什么动静,没我的话千万别出去。”
等赵刚召集好人手,杨浩宇又回到自己屋,从布包里摸出几张黄符。这些符是他白天用朱砂画的,虽不是什么厉害的杀招,但“驱邪符”和“镇宅符”足以应对普通阴邪。他将符纸分发给守在院子里的知青,教他们贴在门窗和篱笆上。
“这玩意儿管用?”一个知青拿着符纸,满脸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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