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玉刚要开口,被胖弟子二叔抢过话头。
这汉子满脸横肉,脖颈上的金链子足有拇指粗:“少废话!要么交出害人凶手,要么把镇山宝鼎交出来抵债!”
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,浓痰星子溅到老宗主袍角。
围观的弟子们脸色铁青,几个年轻气盛的已按住剑柄。
阿九悄悄扯了扯温玉衣袖,示意她看殿角——胖弟子正趴在担架上装疯,眼角却偷偷打量众人神色。
“血口喷人!”徐仙突然从房梁跳下,八卦盘在他指尖转得飞旋。
“此物乃魔尊遗宝,寻常人碰之即疯,岂是人力所能操控?”
温玉指向铜镜裂痕,“诸位请看,这黑雾分明还带着混沌鼎的气息。”
胖弟子三姑突然尖声怪叫,她头上插着颤巍巍的金凤钗,此刻活像只炸毛的母夜叉:
“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!我家侄儿平白无故怎会去碰那劳什子镜子?”
她扑上来要抓温玉的脸,被张宏远横臂挡住。
“妇道人家懂什么!”
胖弟子父亲冷笑着从怀里摸出个乌木匣子,“这是先祖临终前斩下的染魔手指,每逢月圆之夜便指认魔踪。”
他猛地掀开盒盖,里面躺着半截枯槁手指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丹砂,“昨夜子时,它可指着你的洞府方向呢。”
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几个年迈长老面面相觑,年轻弟子们握剑的手微微发抖。
老宗主拐杖重重顿地,震得殿顶灰尘簌簌落下:“三日之内,必给诸位交代。”
…
当夜子时,宗门厨房飘出炖鸡汤的香气。
胖弟子蹲在灶台边,捧着碗咕咚灌汤,油花沾了满下巴。
他忽然抬头冲暗处咧嘴一笑:“师姐知道的,我最爱吃鸡肉了……”
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清明的眼眸里,哪里还有半分痴态?
与此同时,百里外的破庙里,三个蒙面人围着火堆烘烤鹿腿。
为首者摘下青铜面具,露出胖弟子叔父的面容:
“计划很顺利,等到数日后……”
他咬了一口烤得焦脆的鹿腿,嘴角沾着血腥的油光。
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叫声,与宗门内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。
…
三日时间眨眼即过,这天日头刚爬到东边檐角,宗门大殿外的青石广场就滚起阵阵烟尘。
胖弟子家族竟搬来整架鎏金马车,八匹白马齐刷刷甩着银鬃,车辕上插着面绣着狰狞兽首的黑旗。
胖弟子母亲穿着猩红蟒纹袍,金丝牡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,她一脚踩着马车踏板,扯着嗓子嚎丧:“老宗主!太阳晒屁股了还不交人!”
老宗主拄着拐杖站在殿门口,身后站着神色凝重的众长老。
胖弟子父亲慢悠悠下了马车,手里把玩着块羊脂玉佩,说话却像甩鞭子般抽人:“三日之期已到,诸位商量得如何?是交人还是交鼎?”
他身后十几个家丁哗啦啦亮出长刀,刀刃映着晨光寒气逼人。
温玉正要开口,胖弟子二叔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,手里举着张泛黄纸页:
“不用商量了!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谕——见此令如见先祖!今日要么把害我侄儿的凶手绑了跟我们走,要么把混沌鼎抬上马车!”
纸页上歪歪扭扭盖着个血指印,看着倒像是匆忙间拿朱砂现按的。
“荒唐!”
徐仙跳出来挥舞八卦盘,“这分明是伪造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胖弟子三姑打断,这妇人戴着满头金钗,此刻像只斗鸡似的扑过来:
“伪造?你当我们家是好糊弄的?先祖当年断指立誓的场景,可是刻在宗门石壁上的!”
她说着掏出个漆盒,打开竟是半截枯槁手指,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丹砂。
围观弟子们骚动起来,几个年幼的甚至往后缩。
阿九突然注意到胖弟子父亲袖口沾着新鲜朱砂,心中一动——这所谓的“先祖遗骨”,怕不是昨夜才制的赝品!
“够了!”
老宗主拐杖重重顿地,震得广场青砖嗡嗡作响,“此事必有蹊跷,容老夫再查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天际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声。
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三道流光破空而来,稳稳落在广场中央。
来者身着玄色劲装,袖口绣着金色符咒,腰间挂着刻满铭文的铜铃。
为首青年面容冷峻,目光扫过全场时,胖弟子父亲手中的假指突然自燃成灰。
他抬手亮出块青铜腰牌,上面篆刻着“护碑执法”四个古字:“吾乃封妖小分队第三队队长陆离,奉盟约巡查此地。”
胖弟子母亲愣了一下,随即叉腰嚷道:“管你什么离不离!我家的事轮不到外人管!”
话音未落,陆离身后两位队员已抖开锁链,链节上的符文逐个亮起,形成囚笼将马车围住。
“根据七派盟约。”
陆离抽出腰间令箭高举,声音冰冷如铁,“凡擅动镇封之物者,格杀勿论。”
他目光掠过混沌鼎方向,那里正腾起丝丝血雾,“你们不仅私动镇龙石碑,还企图强取混沌鼎——罪无可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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