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在药庐昏迷时三个月中,春节刚过完,期间老中医以虫师手段破解紫蝉蛊咒,过程凶险如踏鬼门关。
治疗时,老中医将百余毒虫引入阿九体内,以蛊相残,却遭蛊咒反噬,毒死水蛭逾百条,数月来阿九每日失血近全身换血,全靠老中医为此准备的秘制阿胶膏续命。
徐仙日夜守在床边,看着阿九青白如纸的脸,指尖因频繁被水蛭吸血而泛紫,心中惶然如焚。
这一日,阿九忽而睫毛轻颤,缓缓睁眼。
老中医正俯身调药,银勺“当啷”坠地,滚烫的药汁溅在袍角也浑然不觉。
徐仙猛地扑到床前,攥住她枯瘦的手,喉头哽涩:“阿九!”
阿九目光朦胧,似要撑起身子,却跌回枕上。
老中医忙以竹板压住她肩头:“莫动!蛊咒虽破,气血未复。”
话音未落,窗外忽传来刺耳嗡鸣,如铁砂揉进陶罐。
三人齐向窗棂望去,只见暮色中黑云翻涌,分明是蜈蚣群聚振足之声。
徐仙捡起掉落床上的手机,划开锁屏,弹窗新闻炸出猩红标题——
《多地虫灾暴发!专家称与气候异常有关》!
他指尖发颤,点进地方台直播,镜头里街道如被墨汁浇透,砖缝、树洞、下水道口全是蜈蚣虬结蠕动的黑影。
记者持话筒簌簌抖着:“防疫站正在进行地毯式药物消杀……消防队已启用火焰喷射器,但虫群……
虫群仍在逼近!”
阿九挣扎着支起半身,老中医急掏艾草香囊压她心口,却掩不住她骤然急促的呼吸:“不对……这些蜈蚣……”
她忽而噤声,指尖摸到已移至颈间金蝉印记。
那印记经三月蛊咒折磨,竟如活物般在皮下隐隐游动。
徐仙猛然想起什么,抓起手机核对日期。
屏幕蓝光映亮他煞白的脸:“今天……是四月初一?”
阿九倏地攥紧他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“戊申年三月初七……金蝉苏醒之日!”
老中医拾起银勺的手顿在半空,药庐内忽起阴风,吹得悬挂的虫草簌簌碰撞。
阿九望向窗外虫潮,嗓音沙哑如裂帛:“它们不是失控……是在朝拜。”
金蝉印记滚烫如烙铁,她脖颈后冷汗涔涔,却扯出一笑:“徐仙,我们得去捉只‘蜈蚣王’。”
药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气与血腥味。
她撑着虚浮的脚步走到木窗前,指尖推开一条缝,暮色如血,远处街巷却似被黑雾侵蚀,密密麻麻的蜈蚣如潮水般涌动,甲壳摩擦声汇成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,偶尔有火光炸裂,照亮虫群猩红的复眼。
徐仙蹲在墙角,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。
他反复划动视频:
地铁口涌出的蜈蚣洪流吞没出租车、商场玻璃幕墙上黏附的虫尸如暴雨、居民举着扫帚惨叫奔逃……
评论区已陷入癫狂,有人贴出自家浴室爬满蜈蚣的照片,定位显示竟是城郊别墅区。
“气候突变?应激反应?”阿九冷笑,颈间金蝉印记忽明忽暗,似与远处虫潮共振。
“可还记得那黑衣人说‘金蝉印记是钥匙’?
这些蜈蚣……就是在朝拜!”
话音未落,手机突然弹出紧急推送——
《昆虫研究所最新通报:所有蜈蚣基因序列异常,头部均检出未知金色神经节》。
阿九瞳孔骤缩,抓起手机细看,虫群特写中,每条蜈蚣额前确有米粒大的金斑,如活物般微微搏动。
“它们在等金蝉。”
阿九将手机按在心口,蛊咒三月摧残下,她嗓音嘶哑却清亮,“徐仙,老中医,我们得去虫巢。”
窗外忽卷来腥风,吹灭烛火,三人同时噤声——黑暗中传来“簌簌”爬行声,似有无数细足正攀上窗棂。
老中医颤抖着摸出陶罐,放出一只幽绿萤虫。
微光照亮墙角缝隙,只见砖石间蜷着半条残躯蜈蚣,金斑已蔓延至断口,正拼命扭动身躯,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着爬向阿九裙角。
“今夜子时,虫群必合围此地。”
阿九攥紧罐中萤虫,光晕映出她脖颈上狰狞的金蝉纹路,“它们不是失控……是在找‘容器’。”
老中医盯着阿九颈间的金蝉印记,忽然跌坐在竹椅上,竹椅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呻吟。
他佝偻的脊背像被岁月压弯的竹枝,颤巍巍从袖中摸出半块玉佩,裂纹如蛛网遍布:
“五十年前,我师父把这玉佩藏在苗疆禁地的尸堆下……
他说金蝉蛊咒若现世,必引万虫朝宗。”
徐仙接过玉佩,触手冰凉,玉面蚀刻的虫纹竟与阿九颈间的金蝉印记有几分相似。
老中医咳嗽着推开药柜,抓起一把干枯的“雷公藤”:“当年我为破‘千蛛蛊’,钻进滇南瘴气林三个月,蜘蛛卵在背上孵出三百只小蛛……
咳咳,后来用这藤煮水,硬是把毒蛛全数逼出体外。”
阿九倚着窗棂,指尖无意识摩挲窗框裂缝。
月光漏过梧桐枝桠,在她苍白的脸上割出碎银般的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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