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日头正烈,明黄的阳光泼洒在皇宫那片空旷的广场上,将汉白玉的地砖晒得滚烫。
二十一位皇子与王子公主们,皆全是被仓促传召至此,此刻正列着不甚整齐的队伍,沉默地立在烈日下。
额角的汗珠顺着年轻的脸颊滑落,浸湿了衣领,却无人敢抬手擦拭。
他们面面相觑,眼底藏着各异的情绪。年长些的皇子眉头微蹙,暗自揣测是否又有政事变动牵扯到储位之争;
年幼的王子们则忍不住偷偷抬眼,望向大开的朱漆大门处,满是孩童的好奇。
可无论心中如何翻涌,这二十一人竟无一人敢随意挪动脚步,更无人敢交头接耳——宫规森严,父皇的召见从不是儿戏。
人群中,无双公主悄悄往左侧挪了半步,更贴近身旁的太子苏景珩。
她今日梳着双环髻,鬓边垂落的珍珠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没闲着,正飞快地在太子那张素来沉静的脸上打转。
她想从那紧抿的唇线、微蹙的眉头里,捕捉到哪怕一丝关于这场召见的线索,可苏景珩始终垂着眼帘,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就在这时,一道尖细却穿透力极强的吟唱划破广场的寂静: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二十一道身影齐刷刷地躬身下去,锦缎衣袖拂过地面,带起细微的尘土。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整齐的问候声里,透着难以掩饰的恭敬与紧张。
无双随着众人低头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双明黄色的龙靴停在了队伍前方。
她悄悄抬眼,正撞见皇上脸上那抹罕见的、温和的笑意——那笑容里没有往日的威严,倒添了几分亲近。
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,皇上竟亲自牵着一位年轻男子的手,从正门缓步走出。
那男子身着月白长衫,腰间系着一块通透的暖玉,身姿挺拔如松,眉眼间带着几分清俊温润。
而他们身后,二王叔亦步亦趋地跟着,脸上是同样的笑意。
“花……”无双的呼吸猛地一滞,差点把“花无缺”三个字喊出声来。她死死咬住下唇,才将那声惊呼咽了回去。
怎么会是他?那个前月和自己逛花楼里饮酒的少年郎,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父皇亲自牵着手的人?他们何时有了这般亲近的关系?
不仅是无双,其他皇子王子也炸开了锅。有人猛地抬头,被身旁的人悄悄拽了一把才慌忙低下头;
有人眼角的余光在那年轻男子身上来回扫视,满是探究与惊疑。这是谁?能让皇上如此郑重相待,竟亲自牵着来见他们这些皇家子弟?
皇上的目光缓缓扫过躬身的众人,原本带笑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,沉声问道:“还有些人呢?”
站在一旁的总管太监连忙上前一步,躬身回话:“回皇上,二皇子、三皇子、五皇子正在各司当值,暂未能抽身;四皇子与七皇子奉旨离京办事,尚未返京……”
“罢了。”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打断了太监的话,“退下吧。”
他转而看向面前这群或高或矮的孩子,放缓了语气,“今日召你们来,是特意为你们请了一位先生。往后,你们便跟着先生好好学些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忽然提高了声音,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,“你们之中,谁能学到先生的一门本事,往后定能受用无穷。”
说完,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子,温声道:“杜少师,你来讲几句吧。”
“少师?”
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。
少师一职,虽无实权,却位列从二品,向来由德高望重的老臣担任,辅佐太子、教导宗室子弟。
眼前这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竟能得此封号?
被称作“杜少师”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,身姿挺拔如竹。他声音清朗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:“在下姓杜,叫三郎。往后我要教给诸位的,名为‘杂学’。
听起来或许都是些零碎无用的东西。但我始终认为,这些学问若能学好、用好,于国于民,都有莫大的益处。”
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的众人,当视线落在无双脸上时,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,还极快地朝她眨了眨眼。
无双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逗得心头一松,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,连忙低下头,才没让旁人看见自己的笑意。
三郎收回目光,继续说道:“初次见面,彼此尚不熟悉,这于授课无益。稍后,我会请诸位做一份简单的答卷。”
他顿了顿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,“在座诸位中,不少人年纪长我几岁,各有专长。若论年岁,我实在当不起‘先生’二字。往后课堂之外,咱们不妨以年龄长幼相称。”
话音刚落,站在队伍最前列、年纪最长的一人前一步,拱手行礼,声音沉稳有力:“学无前后,达者为师。您既蒙皇恩,成为我等师长,我等自当以‘先生’相称,不敢逾矩。”
“见过先生!”二十一道声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,恭敬之中多了几分认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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