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封家书寄出去,也不知道姜姑什么时候才能来。
这个时代通讯迟缓的让三郎抓狂。
他一如往常在外面闲逛,逛那些没去过的地方。
这次来到码头,这里的场景让他大为震撼。
巨大的木帆船,犹如舰船一般,不可想象专用木枓是如何搭成这般庞然大物。
一艘货船在装货,另一艘在卸货。
三郎站在石阶上往下看,一个个皮肤黝黑,光着膀子的男子,背上的麻包大得几乎遮了脸,只能看见他们弓着的脊背和攥紧麻绳的指节,麻木地前行。
他们行走的路线上,汗水浸透出一条条泛着盐晶的白痕,在青灰色的石板上蜿蜒,像极了被晒干的海蛇。
卸货的船边堆着小山似的麻袋,大概是些粮食。
有个汉子脚下打滑,麻包从肩头滑下来,砸在地上滚出半袋大米。
他被监工模样的人踹了一脚,闷哼一声赶紧爬起来去拾,脸颊上的红印子在黝黑的皮肤上格外扎眼。
三郎看得有些发怔,只见那监工扬起手上的皮鞭使劲抽打这个汉子,嘴上骂骂咧咧。
汉子背上出现一道道血痕,他只是一个劲地跪在地上往麻袋里扒大米,好像背上的鞭子不时抽打在他身上一样。
旁边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,也没有看热闹的人。
三郎实在看不下去了,小跑过去,一把抓住那条鞭子:“老兄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监工上下打量着三郎,看不出他是何种身份,恶狠狠的对那个汉子说,“两百五十斤上好的大米,被你糟蹋了,你得赔一两银子。”
汉子喃喃道,“一两银子,一两银子。”他抬起头来,国字脸浓眉大眼,长得仪表堂堂,全身被汗水浸透,一块块肌肉轮廓分明,在阳光下分外显眼。
这么一个一身是劲的汉子,却面露难色,乞求道:“曹爷,我保证能洗干净,求求你高抬贵手别让我赔钱。”
“洗干净?这泡了水的大米,城内贵人们还能吃吗?”曹爷说着举鞭又打。
三郎按住他扬起的手,“这位曹爷,一两银子我来出。”他取出一点银子递给曹爷。
伸手拉起壮汉走到一旁,抬头问道:“这位兄弟,你没事吧?”
壮汉挣脱开手,站在三郎的身前,腰杆挺的笔直,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,拱手询问,“你我素不相识,阁下何故出手相助?”
三郎大感奇怪,这人谈吐不凡,对为难他的人卑躬屈膝,对他好意相助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。
顿时没了兴致淡淡回答:“看不惯而己。”说完,转身离去。
壮汉喊道:“阁下高姓大名?”
三郎举手挥了挥,掏出一根烟点上,深吸了一口吐出,也吐出了那一丝不快,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。
那壮汉怔了一下,目送三郎走远。
转身返回到米袋边,解下腰间的上衣辅在地上,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大米。
那曹爷转身回来,“小子,你在干嘛?”
“这袋米已经赔了钱,现在是我的,我要扛回家去。”
曹爷一脚踩在米袋上,“袋里的米你不能动,我要上交做个凭证。洒在地上脏了的你可以拿回去。”
壮汉也不答话,只顾收拢地上的大米。
收好之后,包了成一大包,忙往家里跑。
破旧的本板上,盖了一层稻草就是屋顶,四面破败的土墙支撑起一个昏暗的小空间。
这便是他的家。
四周都是类似的简易房子,大小高矮不一,杂乱无章。狭窄的过道两则晾着衣服,时不时要低头前行,路面上坑坑洼洼,积着水,被来往的人们踩踏的都是泥泞。
壮汉推开灰黑的木门,朝屋内喊道:“娘,我带大米回来了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虎儿……咳咳咳……你哪来的大米?”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问道。
“娘,是这么回事……”壮汉坐在母亲床前,简单说了打翻大米受人帮助的事,被打之事只字不提。
老人一边咳嗽,艰难的说道:“虎儿,京城盯着我们的人很多,他们是不死不休的。我们身在迷雾里,已经分不清黑白是非。
今天你碰到的兴许是个好人,我们就对不住人家了。虎儿,你听娘一句劝,我们还是回乡下老家吧,你爹爹的冤情,咱们就先缓一缓。”
“娘,我心不甘!”
“你爹的故交好友都对我们避之不及,我们现在是人卑言微。虎儿,这事太难!”说完,老人又咳嗽不止。
壮汉,轻轻拍打着老人的后背,“娘,再给我一点时间,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眉目,收集了一些证据……”
老人缓缓摇头,“没用的!就算你铁证如山,递不到圣上面前,谁又能替我们申冤报仇?”
此时的三郎正行走在京城的最外围。
三郎一路走来,看到了底层百姓不同的疾苦。
这里的苦很沉重又憋屈,没有了劳作的土地,只能在方寸之间转动,仰丈别人鼻息生活。
杜家庄是看天吃饭,日子艰苦却洒脱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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