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骁继续喂饭,待到整碗馄饨见了底,他搁下碗,拿来清点好的书单,“我登记完成了,你看看,是否有缺漏。”
卫凌然细细看完,脸色又冷又沉,“缺了一本青阳观封存的秘法禁术!”
“禁术?什么样的禁术?”魏骁立刻问道。
卫凌然摇了摇头,“我没看过内容,师父不让我看,但我偷偷看过它的封面,知道它叫《青阳禁玄经》。”
魏骁道:“会不会是你师父拿走了?”
“应该不是师父,师父好多年没回来了,而且师父说过,《青阳禁玄经》只能封存在青阳观嗣真阁,不能见天日。”
卫凌然心里涌上浓浓的不安感,“《青阳禁玄经》失窃,若是落到了心术不正之人手中,天下怕是要大乱!”
魏骁大惊,“何以见得?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,岂能撼动江山社稷?”
卫凌然攥拳,指骨不断泛白,情绪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焦灼,“何为禁术?定是能炼妖、控妖的邪术!”
魏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,“难道是祝家?是程天鹤和秘术师偷走了《青阳禁玄经》?”
卫凌然呼吸急促起来,“程天鹤的镇妖符,亦是出自我青阳观,炼丹和偷书的人,定是他们师徒!”
“该死的!”魏骁怒气陡升,“我要传讯给公子,请公子严密提防秘术师,免得着了阴邪小人的道儿!”
卫凌然恨恨地捶了下腿,“可惜我自顾不暇,大限将至,无法亲手终结这场罪恶了!”
原以为,他们可能是青阳观的佞徒,现下看来,或许只是一对为祸青阳观的宵小之徒!
魏骁听得悲愤又难过,他揽上卫凌然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别急,玄真道人应该在这两日就能赶回来,兴许他会有救你的法子呢?即便没有,玄真道人作为一观之主,定不会放任秘术师为非作歹,祸乱天下的!”
卫凌然深深吐息,“那我再撑一撑?”
“对!”魏骁双拳举在身前,用力一抻,“我看好你!”
……
京都。
皇城,元和宫。
谢骋没教夏元帝失望,于晚膳前入了宫。
他想得是,他毕竟快走了,待处置完与祝家勾联的官员,铲除秘术师,他便卸职,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居,再不问政事。
所以,他与夏元帝多见一面是一面吧,满足夏元帝的期待。
夏元帝十分欣喜,吩咐御膳房做的膳食,几乎全是按照谢骋的口味准备的,且提早传下话,今夜不准任何宫妃、臣子、皇子皇女前来打扰。
席间,福喜侍候夏元帝,夏元帝却时不时的给谢骋夹菜、盛汤,谢骋话少,也似习惯了夏元帝的殷勤照顾,表现的很是平淡,未有丝毫诚惶诚恐,跪谢天恩。
夏元帝也不觉冷清或尴尬,眉眼间不见了帝王威仪,整个人都透着难得的愉悦、快意和松弛。
福喜惊得频频变脸,他可从未见过天子这般模样!
这情形,哪里像是君臣?分明像是父子家宴,而夏元帝扮演的是儿子,且是爱戴父亲、与父亲感情甚笃的大孝子!
膳后,夏元帝又命福喜摆了棋局,拉着谢骋连下三局,皆连败北,却还兴致不减,亦未不悦。
“陛下今晚不用批折子吗?”
谢骋朝外看了眼天色,按照夏元帝往日的勤奋和习惯,这个时辰,应该在处理政事。
夏元帝随口回道:“朕白日加班加点,已经把折子全部批完了。谢卿,你应该也不忙吧?应该可以陪朕多待会儿吧?”
看到夏元帝清亮的暗含期待的眼眸,谢骋顿了下,道:“晚些时候,臣得外出巡街,寻找树妖。”
夏元帝颔首,“行,那我们抓紧时间再来几局。”说罢,又亲自为谢骋斟茶,且吩咐福喜,“把这个茶叶包上两斤,送去谢卿府上。”
他注意到,谢骋喝第一碗茶时,眼神里透出了喜欢的意思。
“是。”福喜躬身应下。
但是,发现谢骋稳坐钓鱼台,未有谢恩的意思,福喜有点儿替夏元帝不平,有意说道:“这是刚刚进贡上来的极品金瓜贡茶,陛下也只得了三斤,谢掌印有口福了!”
“多嘴!”夏元帝倏然生怒,“滚下去自己领罚,不必入殿侍候了!”
福喜受惊,连忙伏身跪地道:“奴才知罪,求陛下息怒!”
夏元帝怒气不减,还要再说什么,谢骋抬手按住了夏元帝的臂膀,道:“陛下言重了。”说完,侧目看向福喜,示意道:“公公下去准备茶叶吧,明日送到本官府上。”
“是,奴才告退!”福喜满头大汗,如蒙大赦般的退下了。
没了外人,谢骋松了手,微微一叹:“气大伤身,没必要。”
夏元帝眉头紧蹙,情绪不佳,“朕不想谢卿误会,以为朕是在施恩于谢卿。”
谢骋突然笑了下,“你觉得,我这把年纪了,还有看不穿的事情?”
夏元帝瞠目!
“谢卿你……你变了,你遽然对朕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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