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治愈厨房”成立的第三天，发电机终于在陈默和大块头的合力下被搬到了食堂。当张姐按下蒸箱的开关，看着箱体里冒出白色的蒸汽时，整个厨房都洋溢着久违的烟火气。铁刺丧尸和大块头已经能帮着搬运柴火、清理积雪，小宇更是能清晰地说出短句，偶尔还会跟着陈瑶一起在操场上堆雪人，只是他的皮肤依旧泛着灰败的色调，提醒着众人他还未完全恢复。
这天清晨，苏一正在厨房准备早餐。她用磨好的玉米面和切碎的野菜混合，打算做一锅热乎乎的菜团子。张姐在一旁揉着面团，白色的面粉沾在她的鼻尖，像颗小小的雪粒。“等会儿蒸完馒头，我想去教学楼里看看，”张姐突然开口，“之前陈默说里面清理过，但我想找找有没有能用的锅碗瓢盆，总不能一直用带来的塑料碗。”
苏一点头：“我跟你一起去，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种芽苗菜的容器。小宇和陈瑶留在食堂，让大块头和铁刺丧尸守着，应该没问题。”
两人收拾好东西，朝着教学楼走去。教学楼的走廊里积着薄薄的灰尘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，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。教室里的桌椅歪歪扭扭地摆着，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板书，是一道数学题的解题步骤，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，想来是学生留下的。
“这楼以前应该挺热闹的，”张姐推开一间教室的门，里面的书架上还摆着不少书，“你看，还有童话书，陈瑶肯定喜欢。”她随手拿起一本《格林童话》，拍掉上面的灰尘，放进随身的布袋里。
苏一则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琴房门口停住了脚步。琴房的门虚掩着，里面隐约传来“咚、咚”的声响，像是有东西在撞击木质的琴键。她示意张姐安静，轻轻推开门——
一架黑色的钢琴摆在房间中央，琴盖敞开着。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丧尸正坐在琴凳上，她的头发枯黄，发梢沾着雪粒，右手的食指机械地敲打着中央C键，重复着单调的声响。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皮肤泛着青灰色，但脸上的轮廓依旧清秀，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。
听到开门声，丧尸猛地转过头，眼睛里瞬间充满暴戾的红光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低吼，起身就要扑过来。张姐立刻挡在苏一面前，握紧了手里的铁棍——那是他们用来防身的武器。
“别动手！”苏一拉住张姐，“她没有立刻攻击，只是在警惕我们。”
果然，那丧尸扑到一半，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脚步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，又抬头看向钢琴，眼神里的红光似乎淡了些，喉咙里的低吼也变成了低低的呜咽。她慢慢退回到钢琴旁，重新坐下，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，只是这次的敲击不再单调，断断续续地弹出几个音符，像是一首被遗忘的曲子。
苏一的心微微一动。她想起小宇最初的样子，也是对陈瑶的呼唤有微弱的反应。这个丧尸对钢琴似乎有特殊的执念，或许这就是治愈她的突破口。“张姐，我们先退出去，”苏一轻声说，“她对钢琴有感情，我们或许可以用食物试试，但不能急。”
两人悄悄退出琴房，关上门。张姐松了口气：“刚才吓死我了，她看起来比普通丧尸更……特别。”
“她应该是这所学校的人，可能是学生，也可能是老师，”苏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，“你看她的衣服，虽然破旧，但很干净，说明她变成丧尸的时间可能不算太长，而且一直待在琴房里，没有去外面游荡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帮她？”
“我记得空间里有之前找到的草莓酱，还有刚烤好的小面包，”苏一眼睛一亮，“甜食或许能唤起她更多的记忆。我们下午再来，先准备好食物，让她慢慢放下警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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