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发现让苏晚栀心中稍安。只要厉战能尽快恢复,他们就多一分自保的能力。
是夜,月光如水,透过窗棂洒入寂静的木屋。苏晚栀伺候厉战换药。当她解开他腿上的布带时,惊喜地发现伤口周围的青黑色已经褪去了大半,红肿也消减了许多,虽然依旧狰狞,但新肉似乎正在缓慢生长!空间泉水配合银脉草的药效,果然神奇!
她心中激动,手下动作更加轻柔仔细,将最后一点药泥均匀敷上。厉战闭着眼,任由她动作,只有在她指尖偶尔划过他小腿肌肤时,他的呼吸会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。
换好药,苏晚栀打来热水,想为他擦拭一下身体。当她拧干布巾,轻轻擦拭到他宽阔结实的后背时,指尖再次触碰到那道狰狞的陈年疤痕。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下,动作愈发轻柔,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厉战的身体始终紧绷着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但在她极其轻柔的、带着怜惜的擦拭下,那紧绷的肌肉,竟一点点、极其缓慢地……松弛了下来。
屋内很安静,只有布巾划过肌肤的细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。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微妙而亲昵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流淌。
擦拭完毕,苏晚栀为他披上干净的中衣。就在她准备转身去倒水时,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……轻轻覆上了她正在系衣带的手背。
苏晚栀浑身一颤,动作瞬间僵住!她猛地抬头,撞进厉战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的、深邃如夜的眸子里。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,反而映着跳动的烛光,流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、复杂的暗流。有关切,有审视,有探究,更有一丝……极淡极淡的、近乎柔和的……温度?
“辛苦了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沙哑,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暖意?
苏晚栀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,脸颊“轰”地一下烧得滚烫,连耳根都红透了。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傻傻地看着他,感受着手背上那前所未有的、真实而温热的触感!
他……他的手是暖的!不再是记忆中的冰冷!是因为伤势好转?还是因为……
厉战深深看了她一眼,那眸光深邃,仿佛要将她吸进去。随即,他缓缓收回了手,重新闭上眼,靠回床头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和话语,都只是她的错觉。
但苏晚栀却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手背上那残留的、滚烫的温度,和她胸腔里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!
她慌忙转身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端起水盆,逃也似的离开了内室。靠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,她大口喘着气,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,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慌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酸涩的甜蜜。
屋内,厉战依旧闭目养神,但紧抿的唇角,几不可察地……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淡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弧度。
月光静谧,山谷无声。
一场试探,暗流汹涌。
而掌心那片刻的真实温度,
却比任何言语,都更灼热地,
烙印在了彼此的心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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