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站那间简陋的客房内,苏晚栀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蜷缩在地,压抑的哭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。泪水浸湿了膝盖处的粗布衣裳,留下深色的水渍。隘口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反复闪现——厉战中箭时溅起的血花,他最后望向马车那决绝的眼神,以及张承业带人冲杀而来的身影……每一种画面都像一把钝刀,在她心上反复切割。
他怎么样了?伤得重不重?张大叔他们能摆脱追兵吗?他……还会来找她吗?
巨大的恐惧和未知如同冰冷的潮水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紧紧攥着胸前那枚贴身藏着的玄铁令牌,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。这是他现在唯一留给她的东西,也是她与他之间仅存的联系。
不能倒下!她必须活下去!至少……要等到有他的消息!
这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火苗,在绝望的黑暗中摇曳。苏晚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,挣扎着站起身。她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警惕地向外望去。驿站坐落在一片荒凉的山脚下,四周是连绵的枯山,远处官道蜿蜒,不见人影,只有凄厉的山风呼啸而过。这种死寂,反而更让人心慌。
她不敢大意,仔细检查了门闩,又将房间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桌子挪到门后抵住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虚脱般地坐在冰冷的土炕边,抱着膝盖,怔怔地望着跳动的油灯火焰。
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。傍晚时分,驿站伙计送来了简单的饭食——一碗不见油星的菜汤和两个硬邦邦的粗面馍。苏晚栀毫无胃口,但强迫自己喝了几口汤,啃了半个馍。她必须保持体力。
夜色渐深,山风更急,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,如同鬼哭。驿站里似乎没有其他客人,寂静得可怕。苏晚栀吹熄了油灯,和衣躺在土炕上,裹紧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,只有刺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她竖着耳朵,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丝声响——风声、虫鸣、甚至是自己的心跳声。任何一点异常的动静都会让她惊坐起来,心脏狂跳。她不知道那些杀手会不会找到这里,不知道下一个推门而入的会是谁。
就在这种极度的紧张和疲惫中,后半夜,她终于支撑不住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然而,睡梦并不安稳。她梦到厉战满身是血地倒在雪地里,梦到无数黑影狞笑着向她扑来……她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了里衣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
窗外,依旧是一片漆黑,万籁俱寂。但就在这片死寂中,她似乎听到了一种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……叩门声?
“叩、叩。”
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克制,但在寂静的深夜里,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苏晚栀耳边!
是谁?!伙计?不可能,伙计不会深夜打扰。是追兵?!还是……
她的血液瞬间冻结!全身僵硬地躺在炕上,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“叩、叩。”敲门声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,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持。
苏晚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!她死死捂住嘴,恐惧到了极点。
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,停顿了片刻后,一个低沉沙哑、却带着一种让苏晚栀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熟悉感的声音,穿透薄薄的门板,清晰地传了进来:
“……是我。”
轰——!
苏晚栀的大脑一片空白!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!这个声音……是……是厉战?!他……他来了?!他真的找来了?!
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她浑身颤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!她连滚带爬地翻下土炕,踉跄着冲到门边,手忙脚乱地想要搬开抵门的桌子,却因为太过激动和虚弱,险些将自己绊倒。
“等……等一下!”她带着哭腔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门外陷入了沉默,只有她搬动桌子和自己粗重喘息的声音。
终于,她挪开了桌子,颤抖着手,摸向门闩。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头时,她犹豫了一瞬,巨大的恐惧再次袭来——万一是别人模仿他的声音呢?万一是陷阱呢?
但那个声音……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……不会错的!
她一咬牙,猛地拉开了门闩!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。寒冷的夜风瞬间灌入,吹得苏晚栀打了个寒颤。借着门外清冷的月光,她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门口的身影——
高大,挺拔,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……虚弱。他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深灰色劲装,外面随意披了件黑色的斗篷,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薄唇。月光下,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倦色,但那双深邃的眸子,在看到她的一瞬间,却骤然亮起,如同暗夜中燃起的星火,锐利,冰冷,却带着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安心?和……一丝淡淡的……如释重负?
真的是他!厉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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