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脸色不像开玩笑,文月瑶有点愣怔了。
她还没见过哪个女子,在陌生人面前说自己姐妹龃龉的。
红绡拉了下她的衣袖,嗔怪道:“小姐怎么这么爱开玩笑?”
沈瑜其实还想在多觑觑沈瑾的坏话的,但见文月瑶一副礼貌微笑的样子,也不多说了,怕她觉得自己不好。
“文月瑶,上面有雅座,我们去坐坐吧!”
文月瑶有点迟疑,不是对沈瑜有意见。而是她囊中羞涩。
不然她一个官家小姐,也不会来抄书换钱了。
然她只是犹豫了片刻,不想坏了新朋友的兴致,便欣然同意,与她一起上到雅座。
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,红绡晚她们一步,端着茶盘上来。
沈瑜笑眼弯弯的看着文月瑶道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文月瑶笑容端庄得体:“我今年十六岁了”
沈瑜哦了一声,忽而又愣住,皱着眉头:“我今年十九了!”
她感觉自己还什么都没干,前段时间还是初二学生,现在就十九岁了,心口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文月瑶却是有些吃惊,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岁数,竟然已经十九岁了,而去还是姑娘家的打扮。
“那我叫你姐姐吧!”
听她这么说,沈瑜暂时抛开那些不开心的心事。
红绡在一旁给她们倒茶,沈瑜拿起面前的茶水小口小口的喝着,不久后又问道:“月瑶,你会抄书,那你应该也认识字,懂诗书吧?”
文月瑶浅笑:“看过一些书,识得一些字,也会做一些浅显的诗。”
“那么谦虚啊?就是诗书礼仪都知道咯?”
忽然又想到:“那琴棋书画呢?”
文月瑶笑容不变:“会一点!”
沈瑜兴奋了:“哇!你可真厉害!”
文月瑶还从来没被这样崇拜过,饶是再稳重,她也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起来。又马上觉得不好意思,低下头压了压嘴角。
沈瑜:“别不好意思嘛,你这么厉害,就应该被夸奖”
她喝完茶又想起了什么,看向文月瑶说道:“我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宴会,那里的人玩游戏,对诗。就是一个人写诗的前两句,另一个人写诗的后两句。”
“我看到有一张纸上写着:无赖夭桃面,平时露井东。你能对出下两句吗?”
文月瑶看着她清澈的眼神,对她更为好奇了。
能参加这种雅会的,定是官家小姐了。
可官家小姐竟然不识字,且走路仪态,坐姿品茗都随心意,全然一副懵懂单纯的样子。
“这诗的前两句是描写,点明桃花开放的时间与地点,以“无赖”二字起笔,讥嘲之意便已晓然,所以后两句应该要叙述”
她低头想了会,缓缓说道:“春风为开了,却拟笑春风。”
沈瑜跟着念了两遍,感觉写的很好:“什么意思呢?”
“我的后两句意思是,春风吹绽了桃花,桃花不知感激,却反而要讥笑春风。这样,全诗就都是讽谕的意味。”
“但是,我想前面两句的作诗人应该是表面嘲桃,实际嘲人”
沈瑜茫然问道:“他要嘲讽什么?”
文月瑶摇了摇头:“这我就不知道具体嘲讽什么了,不过,看你们宴会都是些什么人了。”
“如果都是女子,那也许没更深层次的意味。但如果是男子,现如今大靖朝堂深受党争之害,作诗人应该是对官场投机之人极为厌恶,但又不敢直言。只好借“嘲桃”,对此类人嗤之以鼻。”
“这诗的前两句确实是个男子写的,你可太厉害了,这都懂。”
沈瑜真的太欣赏她了,不仅文采好,对朝堂的事儿也能说上两句。
沈瑜:“诶!你既然知道朝堂上的事,那你是官员的女儿吗?”
文月瑶淡笑道:“是的,我父亲是督察院监察御史。”
沈瑜笑道:“哦!我也是官员的女儿,我爹是宁远侯 ”
闻言,文月瑶的笑容缓缓滞住。
不是因为她说的门第太高,而是,宁远侯。
她迅速回想了一下她说过的话,宁远侯、姐姐,所以她是宁远侯的小女儿。
文月瑶有点迟疑的问道:“瑜姐姐!你说的宴会,是不是前昭华公主的宴会?”
沈瑜挑了挑眉:“对啊!你这么知道?”
文月瑶有点哑然,但看她坦然的样子, 还是说道:“前昭华公主的宴会上,发生的事情,还有朝堂上的事,京城的官宦人家无人不知的。毕竟牵扯了朝堂高官,底下的官员肯定都会谈论的。”
沈瑜闻言有点僵住了,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
她心里好像有一丝难过,也有一丝难堪。
那天的宴会,她被公开处刑,脸面全无。
事后他爹给她主持公道,后果却是远赴边疆,终身不得归。
她得到了什么?她好像得到了清白和尊严。所以她能安稳的在天仙阙过日子,大摇大摆的出门逛街花钱。
但是,现在被人提起那次宴会,她才知道,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人尽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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