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光束如同一把利刃般刺下,叶凡只觉脑子像被火燎了一下。 汗珠本来飘在空中,啪地炸成一片水雾。他没闭眼,硬撑着睁大,视线早就糊了,重影一层压一层。他努力数着自己的呼吸,每一口都艰难得如同在泥沼中跋涉,数到仿佛无尽的次数时, 喉咙里就跟吞玻璃渣似的,肺干得发疼。心跳是唯一还能听清的东西,一下一下,拽着意识不散。
光突然没了。
符文乱飞,像烧完的灰烬,青铜色的光退下去,地心引力猛地拽他下来。膝盖砸在地上,碎石扎进肉里。疼,真疼。空气冲进鼻子——土味、烂叶子味,还有一股铁锈味。他手撑着地爬起来,掌心蹭过岩石,糙得厉害,指缝里全是红灰,像是铁锈沉在土里多年。
他抬头。
天,灰蒙蒙一片,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云笼罩,既不见太阳洒下的光辉,也不见月亮清冷的银辉。那云,低低地压着,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铁皮,死死地扣在头顶。远处的山影,模模糊糊,像是被水墨晕染过一般;而那些树,黑黢黢的,像是被大火无情地炙烤过,没了生机。
在这个死寂的环境中,连风都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。
空气稀薄,吸一口得使劲扩胸,可肺里还是刺得慌,好像吸进去的不只是风,还有别的什么,看不见,但扎人。他闭了会儿眼,再睁,确认自己不在棺材里了。身后那口青铜棺斜躺着,盖子半开,里面空了,只剩一层青光在内壁爬,一明一暗,像在喘气。
庞博还飘在原地,眼珠子发直,嘴咧着,嘴里不停念叨:“……来了……总算来了……”其他人散在几丈外,有的蜷着,有的躺着,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,脸白得像纸。风从坡上刮下来,卷着灰,扫过他们脸,没人动。
叶凡站稳,看了看四周。地势往下斜,脚下的石头是暗褐色的,裂得厉害,缝里冒着热气。他蹲下,手贴地,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震,一下一下,间隔差不多一点二秒,像大地在脉动。他想起棺材里那些符文转的节奏——三秒一圈。这震和那转,正好对得上倍数。不是碰巧。
他站起来,走到最近那人跟前,蹲下摸脖子。脉还跳,弱,但稳。他撕了块衣服,用石头刻了“已检”两个字,放人胸口。再走下一个,一样来一遍。到第三个时,那人手指忽然抽了下,眼皮抖。叶凡立刻凑近,压着声:“醒着就眨眨眼。”
那人慢慢睁眼,眼神涣散,费力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,这里天空灰暗,空气稀薄,还有很多危险,大家别乱跑,别落单。”叶凡打断。
那人试了试抬手,胳膊直打颤,勉强撑起半边身子。叶凡扶他坐起来,扫了眼剩下的人。庞博还在那儿站着,嘴没停;另外两个一点反应没有。他转头问: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王……王强。”
“王强,别碰庞博。他不对劲。”
王强顺着看过去,脸刷地白了:“他……从泰山就开始说这些话了……”
叶凡没吭声。他记起来了,泰山那晚,庞博半夜说梦话——天开、龙出、棺来。当时只当是胡扯,现在看,庞博的脑子和这棺材早就有牵连。不是随机的,是挑中的。
刚刚在光茧中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,那些神秘的经文仿佛还在脑中回响,只是此刻他身处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,不知这些信息能否派上用场。
他往坡边走。风大了,衣服哗哗响。他眯眼往前看,想认个方向。天上没星没日,可云缝里偶尔闪过几点光,乱飘。他盯了半晌,发现有三个光点,排成一条歪斜的线,角度和北斗七星的勺柄差不多,但整个偏得厉害,第七颗还特别亮。
脑子里蹦出一句话:“天法道。”要是“天”指的是星星,“道”是规律,那这儿的星图乱了,说明规矩也变了。他不再硬套地球的坐标,把这几点光的位置记下,当参照。
脚边有块断石头,上面刻着东西——三道弯线叠着,中间一个坑,边上全是细纹。蹲下身,手指划过那些刻痕,手感和棺材里的符文很像,但更糙,更老。他把手心按进那个坑,震动变强了,节奏和地下的脉动一致。
不是画着玩的。
是标记,或者……机器的零件。
站起来,扫了眼坡下。底下是片洼地,树又高又密,黑漆漆的,没绿叶。林子里没鸟叫,没虫响,只有风吹树枝的沙沙声,像谁在嘀咕。地上没草,只一层烂叶子,踩上去软,底下硬。
他判断风向:西北来的,带着湿冷气。地势往东南斜,隐约能看见裂谷。要是有水,该在低处。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水,是活命。
回去挨个摸脉,给醒的人做记号。除了王强,还有一个叫李飞的醒了,戴眼镜,物理系的,一脸惊魂。叶凡没多说,只讲:“我们到了个不认识的地方,环境不对,别乱跑,别落单。”
李飞抖着问:“那……庞博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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